赵先生心里琢磨过味儿来了,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跟着赵老爹学了那么久,听得都是自家祖上的光辉事迹,还有自家老爹连吹带炫耀的经历,自己呢,最大的成果就是给李二爷治痔疮了,这回,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大买卖”,心里一下子打定了主意,这回肯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赵先生心里有了数儿,也就不着急了,跟着憨憨又走了一阵子,当雾气从浓郁变得有些稀薄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看见前方有了光亮。
憨憨领着路带着一行人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离光亮越近,雾气就越稀薄,等走到跟前的时候,雾气基本上就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赵先生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座大宅子,那光亮就是从这座大宅子里发出来的。
憨憨领着一行人走到了这座大宅子的门口,只见两扇大门紧紧的关着。这两扇门又黑又亮,门上镶嵌的拉手造型奇特,拉手的底座的兽首不是常见的狮子头,而是一对小狐狸头,两个小圆狐狸头闭着眼睛,张着嘴,呲着牙,两腮上各有三撇胡子,最下面的那一根胡子向下垂下去,与另一边垂下来的那根围成一个圆圈,形成了拉手。
再向上看,门楼上挂着两盏大灯笼,照亮这一片地方。
这两个灯笼也颇有讲究,上首一个狐狸头,头上两只耳朵对在一起,形成了挂鼻儿头往下连着一个球形的灯身,灯身看不出龙骨结构,外面糊着的依然是一层极薄极细腻的皮子,悠悠的略范黄色的光从这里发出来,照亮了门前再往下看,本该是灯笼穗的地方垂下来一条狐狸尾巴,这条尾巴远远看上去蓬松、柔软,离得近了细瞧,倒是有些偏硬的质感。
这两盏灯笼,在门楼子上挂着,看着就好像是两个调皮的圆墩墩儿胖滚滚的小狐狸带着阴森森、凄凄惨惨的笑在门楼上挂着玩儿。
看着这对狐狸灯笼,赵先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就是到了狐狸窝了啊。
大眼睛提着灯走到门前,抬手按着左边的门环敲了三下,又按着右边的门环敲了两下,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有门栓打开的声音,一个穿着棉布大褂的人,从门里迎了出来。
这个棉大褂比之前边见到的人们年岁都要大些,脸上挂着一幅温温和和的表情,天生一对笑眼,看起来相当的人畜无害。
棉大褂看见赵先生,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紧接着冲着赵先生微微一笑,拱手道:“已等候小友多时,未曾远迎,还望见谅,我是这胡府的管家,小友叫我胡管家就好。”
赵先生赶忙抬手回了一礼,说道:“胡管家有礼了,我是西岸赵家先生的徒弟,父亲今天有实在是走不开的事,所以就派了我过来,希望能够帮到您家,您叫我小赵就好。”
听赵先生说完,胡管家往旁边一让,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早听说了小赵先生,我家老爷在正厅等着您呢,快快请进。”
赵先生顺着胡管家的手势抬脚进了门,进门之后,自然是别有一番天地。
从门入,首先是一座浮雕的影壁,影壁四角刻着祥云纹,前面是一个小花池子,整座的奇石摆在正中间,周围一圈淡紫色的花。绕过影壁,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路的两侧摆放着两人合抱的大石缸,缸里养着的还是之前见过的淡紫色的花。两缸之间,穿插摆放着灯盏,一个三爪的木质灯架,树一人多高,顶着一个圆托盘,托盘上放着圆柱形的宫灯,照亮了整条路。路的尽头是一间大屋,此时已屋门大开。
赵先生跟着胡管家沿着路走到尽头,又上了十来步台阶,才进的屋里。
赵先生一进屋,稍稍打量了一下屋子。
正中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五幅画,中间是一幅大的,画着双鹤并立,两边分别是两幅小的,画着单鹤仰头,颇为对称。画前头摆着一张四方桌,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上铺着靛青色的绣花软垫。
屋子左右两边摆着四方小桌,小桌边上分别是两把官帽椅,椅子上铺着半新不旧的靛青色棉布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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