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亚的某些国家,比如倭国人就更明显的被这样的策略所针对了。只是那里的人对此更加一无所知罢了。

前面已经提到,在池大雅的引荐之下,海宁终于在今年的下半年,见到了日本的另一位重要画家与谢芜村。这是自他年初日本之行,以及月份台湾之行以后第3次见到池大雅和以他为关键脉络寻访而来的日本学者。

与谢芜村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与松尾芭蕉、小林一茶并称为日本三大俳句诗人所谓的俳句,是一种由中国古代汉诗的绝句形式经过日本化发展而来,所以理论上应该保留了合则押韵的传统,不过因为他们讲求三句十七音的构造,这一延续极有可能是无法健全传承下来的。但即便如此,想要创造这样的俳句也并非容易,日本人以其狭隘的自我观念赋予了名为“寄语”的创作限制,所以能够在这方面留下大量作品的人,都可以说是稀有的奇才。而这位与谢芜村,则是兼具伟大诗人和杰出画家的双重身份,其一生不但写下了约三千首俳句,更画了七百多幅画,其中包括一百二十多幅“俳画”。有一些人对他的作品是非常称道的:他的诗往往绘画感十足强烈的视觉效果,丰富的色彩,静冷然而具张力的美学距离。他写诗,仿佛在白纸上挥毫作画,世界在他笔下不断成形,构成一个多样并陈、自身具足的小宇宙。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海宁的风格当然和他们是不匹配的,但海宁也没有那个心思,从清朝请一些高手来当着他们的面炫耀一下。他只是让自己的机器仆人与对方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并邀请他们时常到自己的学校里去进行讲学,不过,他们必须拿到准予教学的资格才可以去灵寿那份薪水,而且有鉴于日本是个在很多方面,包括尊师重道都显得极其变态的国家。所以环球集团的各个学校和教育管理部门都更改了规定,要求相关的师生礼节和交往规则,按照环球集团的特别定制来进行不得,有任何形式和任何地方特色的内容包括在内。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家长制作风和剥削现象的出现这一原因是明确写在教师考试规范和学生证以及给家长看的招生简章上的。

海宁对教育部门的管理向来是极其严格的。比起21世纪那种动不动就允许他们放飞自我,甚至还主动把他们拴在风筝上放飞的行为来说虽然显得刻薄,但至少不会出现它们放飞自我之后,搞一些内部活私人的利益输送,将国家大事变成私人作坊一样的,绘画与印刷拼接成的流水线之类的恶劣现象。

对于海宁的这些严格设计,哧大牙虽然有些闹不明白,不过因为海宁的学校制度本身就比倭国那边先进许多,所以他们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都保持着对这一制度的尊重,凡是海宁以这种制度为名义提出来的要求,他们无一不是尽可能的满足。

除了倭国以外,许多半岛国家甚至欧洲那边的国家,也对这一制度非常感兴趣。他们也时不时的派出一些学者前来拜访和学习经验,即便如今欧洲打的狗脑子遍地都是,这样的状况也没有停下来。鲍斯威尔更是经常写信把这边的学校制度偷偷的告诉苏格兰的那些启蒙运动家们,不过他的信件早就已经成为了环球集团内部审查制度的重点照顾对象。所以那些不该泄露的东西也没泄露出去多少。

更何况就算泄露了,如今的苏格兰也在跟随着大英帝国进行的战争,他们根本没有额外的财力和人力去尝试新学校制度的构建。不过苏格兰人好歹也是上进的,比起某些大清帝国的商人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足够让海宁感到压力山大了。

同样是在9月份左右的时候,一位叫做潘振承的广州商人曾经来拜访过海宁。这个人海宁是知道的,后来的一些学术论文曾经围绕着他进行过争辩,所以它并不像乍看上去那样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不过即便如此,海宁也不想给他过高的礼遇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家伙多少有些不思进取。

他大老远的跑到西贡来,一是因为朝廷正在贯彻一口通商的决策,他作为广州十三行当中的一个晚辈,刚好可以被用来跑腿儿。跑腿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疏通关系,因为那帮人想要知道环球集团究竟想要在多大程度上控制他们的对外贸易。广州十三行的命运,如今已经和历史上迥然不同,由于环球集团东印度公司的存在,乾隆皇帝更多的是通过这家公司与外进行交易。13行根本无法做到环球集团那样,因为他们的武力,不可能也不被允许达到那种程度。所以这天然的决定了环球集团的位置要远在十三行之上。这样以来,那些个商人就不得不求到海宁这里了。如果海宁完全把持对外贸易的话,那么这几个商人能够赚到的利润就很有限了。所以他们不能不来和海宁打一打交道。

这打交道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是换做了别的目标,那说不得他们就要送上大把的银票进行贿赂了,但是海王球集团却是个例外,一来他们根本就不稀罕钱财,二来能够和他们打交道的方式有很多,这其中就包括和他们做买卖。

潘振承在临出发的时候,那些个老商人们就曾经告诫他说:“环球集团有很多买卖可以做,从法国人那里买西洋参的事情也可以交给他们去进货,与丹麦人之间的生意也可以拉着他们一起做,听说他们和丹麦人以及法国人的关系都极好。不过有一点可是例外,朝廷对于他们的学术,至今也未有定论。虽然今上很喜欢他们的火器,但是听说海宁在报纸上都有悖逆之论。其实你也知道,那对于我们来说谈不上是什么悖逆,但对于皇帝来说,那相当于要变革2000年以来的皇帝制度。天子再也不能以天下为家,比如说满人不答应了,就连很多汉人恐怕也接受不了。总之,与环球集团之间的买卖有很多都可以做,唯独他们宣扬某些制度的报纸,以及以此教化孩童的学校,那是万万不能牵扯的。”

十三行的商人们之所以格外叮嘱不能牵扯学校之类的事情,其主要原因之一是丹麦人和,法国人都准备从大清帝国那里偷点有用的东西回去,广州虽然不是环球集团和海宁的地盘,但台湾却是。由于一口通商政策的执行,江南也好,台湾也罢,所有的出场都必须转运到其他地方去才能售卖。原本历史上是没有人愿意做这种苦活的,但现在环球集团已经从早几年的利润当中积攒下了丰厚的家底,而这些苦活又不见得全都是些赔本的买卖,只是规模不得不做的很大罢了,既然有的赚,那就辛苦一些是了。因此江南和台湾这样的地方,事实上仍然能够参与进全球贸易当中。而在这些地方的那些学校,也难免就会流出一些额外的商品来。这其中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学生们因为升学之后而弃之不用的书籍和课本。

没有人会想到,即便是欧洲的那些启蒙思想家们也将这些东西视之为瑰宝。这群与欧洲贵族们往来甚密的家伙,正挥舞着大把的支票求购那些来自东方的教科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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