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给西贡重新定名的做法,其实就连环球集团的一种高层也感到莫名其妙,如今,西方尤其是欧洲的那些列强们,仍然是环球集团最为重要的盟友。在这种情况之下,以宗主国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等待着他们到东方来朝觐,似乎并不是什么友好的行为。

然而海宁却像是不在乎一样。

值得海宁在乎的事情有很多,只不过这件事显然不在其中。相对来说,叶卡捷琳娜最近的状况反倒很值得海宁忧虑。自从上次海宁赶走了历史上与她眉来眼去的波尼亚托夫斯基之后,这小妮子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最近这几天,彼得大公终于在海上磨蹭了半年之后回到了圣彼得堡。但他们两个的感情依旧形同虚设,这一点也没有超过海宁的预料。相反的回到圣彼得堡之后的彼得大公似乎对各种年轻的美女感起兴趣来了。或许是在外面呆的久了,尤其是和企鹅的战争之后,让他意识到了雌性灵长动物的特别之处。为此他对好几个年轻的女孩发起了追求准备,把他们全都变成情妇。

不过伊丽莎白女上皇显然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但由于彼得大公最近这几年取得了让她非常欣慰的成就,至少在俄国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皇太子可以在海外立下那么多的功业,所以这位女皇准备给皇储殿下准备一些新鲜的任务让他再去刷一下。毕竟,只在海外有功劳那是远远不够的,俄国人需要看到他们的皇太子在他们眼前立功。只有这样皇储彼得的位子才是最稳定的。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彼得大公本人之外,女皇还希望叶卡捷琳娜女大公也到军队当中去历练一下。没有人能看透女皇心里究竟在寻思着什么,只有海宁在那里猜测,很有可能是女皇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俄国大臣的心思这群人和女皇本人一样都不希望彼得森是这个崇拜普鲁士国王的人成为俄国的沙皇。因为那样意味着俄国的利益将会跟随布鲁塞尔转动,这对俄国取得东普鲁士那块领地来说,显然是非常不利的。所以这群大臣已经转向支持彼得大公的妻子叶卡捷琳娜女大公。根据俄国自彼得一世以来的神奇的继承法度,沙皇的妻子也是拥有继承权的。所以彼得三世一旦成为沙皇的话,就意味着叶卡捷琳娜也有资格登上皇位。但彼得三世毕竟年富力强,而且在这个时空还拥有着卓越的战绩,所以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皇位的话,唯一的选择就是得到军事部署名的支持,所以你也叶卡捷琳娜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趁着这次战争与他们搞好关系。但这对于一位太子妃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即便大臣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他参与到军政事务当中去,除非

除非伊丽莎白一世,这位女沙皇亲自点头同意,这在以前可能是不可想象的,但现在随着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一切都变得有可能了。

海宁对于伊丽莎白女上皇的想法表示积极赞同威慑,他向俄国境内增派了两支军队用于保护前线阵地的安全。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物资也正在从四面八方向波罗的海和白磷公司汇聚,波斯地区和伏尔加流域的联络也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紧密起来。奥地利人控制的地中海和黑海沿岸的港口,也在为俄国人的战争后勤进行着突出的贡献。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力量,让女沙皇伊丽莎白对海宁的感观越来越好。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海宁对于俄国内部的某些人际印象却是越来越差了,尤其是波尼亚托夫斯基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又重新回到俄国之后,这种差劲的感觉,几乎每一天都在包裹着海宁。

在为环球集团坑了一大笔钱之后,波尼亚托夫斯基原本变得神情恍惚起来,他不知道未来是否仍然是确定的。但没过多久之后,随着战争的再度爆发,他也不得不拿出特属于波兰人的勇气来应对这些变化的时局。这让他一点一点的找回了信心,那是的波尼亚托夫斯基就已经有了比较充分的底气,很快他就替舅舅恰尔托雷斯基一家办起事来,当然都是对波兰国王不利的事。

威廉姆斯是他的朋友,因此他还同时替普鲁士国王办事。叶卡捷琳娜支持他的行动,常在他给别斯图热夫的信中附上几句话。法国和奥地利大使对此心生不满俄国是他们两个国家的盟友,但俄国的太子妃却和他们的敌人普鲁士国王暗通款曲,这换作谁都无法接受。不过考虑到太子妃殿下的地位非常特殊,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她们发生冲突。

法国使者洛必达侯爵身边的道格拉斯一度认为应当与大公夫人和波尼亚托夫斯基讲和。这让侯爵大人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洛必达侯爵最终决定不在圣彼得堡针对波尼亚托夫斯基。就在此时,法国驻圣彼得堡大使洛必达侯爵和法国驻华沙大使德勃格利伯爵之间产生了激烈的矛盾,后者坚决要求波兰召回波尼亚托夫斯基。这让侯爵大人的一系列努力都不得不付之东流,后来有人干脆下结论说,法国内部的激烈矛盾白白断送了其在欧洲东部的影响力。

在海宁所处的世界以及原来的历史时间轴上,在1757年9月,道格拉斯都曾经亲子拜访华沙,同德勃格利伯爵进行了一系列的会谈,企图说服他,为了保卫法国在东欧的权益,必须彻底改变行动方针。

凡尔赛条约使法、俄、奥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就必须切断同旧盟友土耳其以及波兰的联系。既然有了俄国这么强大的盟友,对这两个小国又有何惧。道格拉斯和洛必达侯爵都坚信,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消除叶卡捷琳娜的敌意,还能得到波尼亚托夫斯基的支持,他在俄国开展着恰尔托雷斯基家族的亲俄计划,只要德勃格利伯爵站在俄国这边,波尼亚托夫斯基自然就会成为他的盟友。

但德勃格利伯爵根本不同意他们的观点。至于那些想给他指明方向的人,其实他们自己在很多问题上也看不清方向。法国主理外交事务的人不仅有路易十五背后那些知道一切内幕的匿名人士,还有皮埃尔神父、舒瓦瑟尔等正式官员,他们反而想要调和一些最难以调和的矛盾。例如,改变制度但不改变原则,与俄国联盟对抗公敌但也与土耳其、波兰、瑞典等旧盟友保持联系,心里想着将来,行动却忠于过去其实就当时的国家制度和民族感情来说,他们其实并不能从1756年的外交革命当中,立刻完成立场的转变和旧盟友之间的紧密联系,牵扯到许多贵族的利益,远不是国王想要改变就能够改变的。所以从基本面上来讲,如果这两派人存在任何意见上的分歧,那也仅仅是限度和程度上的问题。尽管这两派人物在外在形式的差异上,曾经带着剧烈的矛盾,而且,从过高的过于形而上学的角度去将双方的矛盾定性为仅在限度和程度上的问题,是罔顾了许多客观利益和客观诉求的,这种情况之下,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到伤害和无辜的波及,这远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政治家应该考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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