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到常映雪的婉拒,但苏牧南并没有感到气馁,他笑道:

“我看过贵刊近三个月来所连载的英国侦探小说《追凶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贵社所刊登的这篇小说应该是模仿切斯特.古尔德文笔,《侦探特雷西》的追风之作。”

“没错。这本《追凶案》的确是仿效作品,不过也写出新意,不知苏先生有何指教?”

常映雪非常干脆承认了仿效之事。

毕竟两篇小说风格极为相似,只要了解英国侦探小说的人都能发现其中的问题,瞒也瞒不住。

苏牧南首先夸赞道:“贵社刊登的这篇小说虽说是仿效跟风作品,但是推理严谨、证据考究,案件发生曲折离奇,推理侦破过程层层递进,让人不自觉叹服作者的想象力。

虽然不如古尔德所写的侦探特雷西跌宕起伏,但也乃是不可多得之作。”

常映雪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刊所连载的小说均是精挑细选的名家作品。”

苏牧南突然沉声问道:“但贵刊自连载这篇小说后,销售量不增反降,从原来的四千五百多份降到三千六百多份,降幅比接近16.3%,甚至连续两个月低于《香港民生报》的发行量,这么大的差距不知道你可知道其中缘由?”

常映雪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苏牧南,脸上波澜不惊,内心深处却有些惊讶,她轻声问道:

“苏先生好手段,不知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报刊的销售量算是报刊的不传之谜,虽然没有故意向外传播,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

苏牧南所说的数字虽和现实有些出入,但相差不大。以至于常映雪觉得一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苏牧南笑道:“没人告诉我,是我猜测的。”

“苏先生不想说就算了,还请继续刚才的问题。”常映雪没有深究这个问题。

当然没有报社内部人员给苏牧南通风报信,苏牧南能猜出报社的销售额真的是靠估算。

昨日回家的时候苏牧南把最后一枚大洋换成一百枚铜钱,除了购买纸笔和留下10枚当做应急之需外。剩下的钱用来买了一小包太妃糖,取出一半分给附近几个街道地卖报小童。

随后他如同闲谈一般问了报童每人一些很常见的问题:“比如那个报刊最有意思,买的人最多?或者那个报刊平日里没多少人买,但最近一段时间卖的挺快。”

报童告诉苏牧南:《华侨商业报》一直以来卖的最差,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去卖。《光明民报》卖的最火,有时候还需要加印,《香港华字日报》不温不火,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报刊总是卖不出去,每次都剩下很多。。。”

春江水暖鸭先知。

小报童以卖报为生,也是对报刊发行量最敏锐的人。

对他们来说,苏牧南这些问题比马王爷有几个眼睛还简单。

通过小报童最近卖报的多少,苏牧南在心中大致估算出这些报社最近的销售额。

因为报刊具有时效性。过了时效,就如明日黄花一般,价格去了一大半。

更不用说两三个月前的旧报纸更是一文不值。

苏牧南只用了剩下的半袋太妃糖,就从报童手中换取香港当地几个有名的报社最近三个月所发售的所有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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