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弧度,语重心长的道,“年轻人,就该戒骄戒躁,多听老人言,才能少走些弯路。”
甄珠从善如流,“您说得对。臣妇方才没有听您的,是因为,您不是老人。臣妇把您当作同辈人了。”
太后一怔,心说这死丫头也不是一无是处。
心里头舒服了,她也就不再咄咄逼人。
“行了,你要自讨苦吃,哀家也不会拦着你,你莫忘了给哀家看诊便是。”她掩唇打了个哈欠,“哀家困了,你退下吧。”
“是。”
甄珠倒退着离开,刚走出门口,差点与两人撞上。
其中一人手疾眼快的把她拉到怀里,她才没有撞墙上去。
“圣上、阿衍,你们怎么来了?”
她从白衍怀里离开,难得的流露出几分羞赧的神色。
白衍不着边痕的往宫里看了一眼,“没事吧?”
甄珠便知他是担心自己才找来的,心头一暖,便缓缓摇头。
皇帝斜睨他,略微不满,“母后对待小辈向来慈爱和蔼,能有何事?”
他都睡下了,这小子却硬是把他拽起来,实在过分。
白衍神色淡淡,“是,太后平易近人,宽容和善,所以呀,方才在大殿上偏帮康宁、口口声声要治珠儿大罪的人,不是她。”
皇帝:“……”
手指连连点他,笑骂,“跟个深闺怨妇一般,你小子的眼光格局,也就那样了。”
白衍正要反击,太后的声音从里边传出,“谁在外头呀?有话不能进来说?”
“告辞!”白衍冲皇帝一拱手,拉着甄珠走了。
皇帝望着两夫妻离开的背影,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收起,目光变得深远。
站了一阵,正要转身离开,太后又说,“外边可是皇帝?”
皇帝迟疑了下,抬脚往里边走去。
太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两名宫女分别给她按肩膀、捶脚。
“方才可是白衍?”
皇帝应,“是”。
“哼,这小兔崽子也是个没良心的。他和你同个师门,哀家与你父皇给你准备的东西,哪一回不给他多准备一份?
他随你回宫,哀家嘘寒问暖,生怕他饿着冷着,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他可倒好,自从四年前言希那丫头走了之后,就成了木头一般,整整三年不来国都,也不知道给哀家来封信报平安。
上回来国都,哀家好几回宣他进宫,他次次推脱。方才人都到了门口,也不进来请安问好,比陌生人还不如……”
太后喋喋不休,发现皇帝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皇帝,你有没有在听哀家讲的?”
皇帝看向她,眼神竟透着沧桑与失望。
“母后,您扪心自问,您是真想见白衍吗?”
太后冷了脸,“你这是何意?”
皇帝嘴角微勾,“是康宁吧。康宁想见他,求您把白衍召入宫。一回两回皆是如此,白衍心生厌烦,便找借口躲避。母后,儿臣说得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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