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扫好战场,敲锣打鼓的回到县城。

早已得到消息的县民人山人海,箪食壶浆,庆祝大胜。

可是在欣喜之余,唯有吴桂发现张铁胆眉角间那淡淡的忧虑。张大人在忧虑什么?吴桂不解。

吴桂的疑惑还没有结束,很快轮到吴桂忧虑了。

因为自己的父亲吴老爷子去世了。

老乡绅吴伟,在竹山县德高望重,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在家房梁上悬挂三尺白绫,一旦刘戎兵败便准备自杀成仁。

哪料接到不费一兵一卒全歼倭寇的喜讯,高兴之余一口气没上来,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就这样两腿一蹬两眼一翻去了。

这位豪情的乡绅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吴伟死后,吴桂顺理成章接管了吴家,成了吴家的掌门人。

而吴桂接到消息后,神情凝重,他知道今晚的庆功宴很重要,断不能因为自己父亲的丧事而破坏。因而隐匿消息,只是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到场。

诸事繁忙的张铁胆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当晚张铁胆和竹山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摆筵席,张铁胆挨桌敬酒,烂醉如泥。

而刘戎只是浅浅的喝了一杯,道:“铁胆,我很少饮酒,今日,为你的成功,我破例了!”

第二日,张铁胆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了,笑了笑,心道自己这么多年宵衣旰食,还没有晚起过,居然破天荒第一次睡过了头。

可是忽然发现不对,软玉温香,居然一衣不蔽体的女人躺在自己身边,张铁胆大惊,酒瞬间醒了一半。

轻轻扳过女子身体,女子仿佛没有睡醒,脸上的红潮居然还没有散去,绝美的脸上带着酥红,张铁胆紧张的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也是赤裸裸的,暗骂自己几十年的圣贤书白读了。

忽然女子睁开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张铁胆,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扯,慌张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也许动作幅度有些大,扯住了伤口,女子秀眉一簇,吸着丝丝凉气。

做了什么,张铁胆可真不记得了。不对,这是自己的卧室啊。张铁胆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敢问如何称呼?”

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忽然痛苦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道:“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

张铁胆疑窦万千,却也理不出一丝头绪。

好在自己也是光棍一条,看着床单上的落红,罢了,娶她也无妨,可是自己能否挺过这一关。

张铁胆走出屋外,但见刘戎已经在院子里练剑。暗道:这王爷好勤奋。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作为。

接过王朗送过来的汗帕子,刘戎轻轻擦了擦脸,笑道:“张将军,那么今日我们就此别过了!刘戎还有要事在身!对了,我昨日已经修书一封递给了太子爷,昨夜李万已经连夜返京,想必这几日燕京就会来人!张大人,不必过于忧虑!若我是你,便自请木枷,自囚牢房,等待燕京的特使!”

张铁胆内心一阵温热,似乎这个王爷真不错,自己已经两次拒绝了他抛来的橄榄枝,居然还能为自己出谋划策,想必那份记录竹山县

清剿倭寇战斗的奏章也是对自己极尽溢美之词!而且,戎疆王这两个下属是粗人,想必干不来舞文弄墨的事,也就是说是刘戎庆功宴会之后亲自熬夜书写的奏章。

如何送人情,自然送一个别人无法拒绝无法推脱的人情。刘戎的人情,张铁胆推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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