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局面下,原本只是一场会战的维也纳战役升级成为了整个欧洲战场的焦点。
双方都想在战场上获得优势,不想让己方打出添油战术,因此在维持西线僵持的局面下,各国纷纷出兵支援。
截止九月初二,以法国和瑞典为首的新教军队数量达到了六万四千人,以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为首的天主教军队达到了六万两千人。
这样的局面下,双方依旧按耐住了率先打出第一枪的想法,而是寻求有利于己方的战机。
孔代亲王认为西班牙、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国内经济无法长期维持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与己方打消耗战。
然而,在继续僵持了一个月后,一则消息让孔代亲王的计划宣告破产。
十月初十,由齐国京畿府出发的粮食在尹比利亚半岛的阿德拉港口登陆。
第一批粮食为二百吨明制吨位的肉干,它们对应价格为十万两的粮食。
这批经过腌制晒干的肉干成为了西班牙在维也纳战役中最为优秀的补给物资,而且它们并不是唯一的一批。
十月十一日、十月十三日、十月十五日……齐国分别向阿德拉港口运送了三百吨、二百吨、三百吨合计八百吨肉干。
价值四十万两的肉干被西班牙舰队转运到了巴尔干半岛,紧接着运往了维也纳战场。
当它们运抵战场的时候,前线接收军需的格鲁伯在自己的日记中记载下了这一日领取到肉干物资时的士兵模样:
“他们没有想过自己能在泥泞的战场上吃到这样的美味,每个人都激动的跳了起来。”
“尽管我告诉他们可以直接食用,但事实证明士兵们的想法比我更丰富。”
“他们将肉干切块丢到了水里,很快一锅肉汤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齐国的肉干中有着丰富的盐、胡椒和一种辛辣的香料,它丰富了士兵们的饮食,这或许是我们在战争爆发的二十七年以来,吃过最好的东西。”
“没有任何异议,它为我们赢得战争做出了最伟大的贡献!”
格鲁伯的日记记载并没有出错,齐国前后运来的一千吨肉干丰富了天主教联盟军的饮食,仅仅这些肉干,就让西班牙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没有再担心粮食的问题。
不仅如此,在后续的贸易物资中,齐国信守承诺的将条约中今年剩余的一百二十万石小麦运到了阿德拉。
消息传到前线时,新教联盟军队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
察觉到不对劲的古斯塔夫二世没有再等待,而是在十一月二十四日的清晨打响了战役的第一枪。
瑞典军队围城的经验十分丰富,两日之内就在维也纳城外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和营地。
大量的苦力挖掘了漫长的战壕,彻底断绝了城内和城外的联系。
古斯塔夫二世带来的一百门大炮,在各军炮手的操作下,开始连续不断的轰击维也纳城墙,但巴尔干山地的崎区地形,限制了瑞典攻城炮的运输。
在缺乏水路便利的条件下,瑞典军队的十二磅火炮远远落在了主力部队后面。
由于欧洲自十六世纪开始不断推行与升级的棱堡防御体系,因此这套体系也让炮兵的射击效果大打折扣。
1645年11月25日瑞典军队开始攻城,但很快被击退。
于是,古斯塔夫开始采取坑道爆破的手段来攻击城墙。
他采纳了当时欧洲流行的平行堑壕战术,用炮兵掩护工兵挖掘一条靠近墙角的战壕,然后再用军队进驻刚刚挖好的新堑壕,掩护挥汗如雨的工兵们再次开挖。
当推进到足够近的距离后,瑞典军队的工兵们挖掘地道,埋放炸药,然后引爆整段城墙的根基。
不过,西班牙与神圣罗马帝国的士兵也会挖掘针锋相对的地道,用炸药等手段来摧毁坑道或阵地。
在短短十天的时间里,双方联手引爆了一千三百多次。
神圣罗马帝国的守军一面用二百门各式火炮还击,一面想办法应对敌军的攻城地道。
他们不断挖掘针对敌军工兵的反攻城地道,还将巨大的树桩插进土中建成了新的临时障碍。
经过一个多月的胶着,新教联盟军终于在维也纳城墙上炸出了可供三十人并排通过的巨大缺口。
大量来自赤贫阶层的宗教炮灰,开始发起不要命的冲锋,瑞典和法国的旗帜甚至一度被插上了维也纳城头,但这些阵地无一例外都很快丢失。
双方军队都在使用大明的步铳燧发枪,他们装上了生产于大明的插入式刺刀,在城墙上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维也纳的军民们将将铺天盖地的“异教徒”,硬生生地捅了出去。
接着,城里的工兵在缺口的后面筑起了临时的后退城墙,并在上面架上了一门门的大明燕山五斤火炮。
由于忌惮守军的强大火力,古斯塔夫二世一直拒绝出动全军进行强攻,他不想自己的军队在几乎没有射击死角的城下被成片射倒。
战事再次陷入了僵局,而这样的僵持到了十二月。
在时间进入十二月后,由于物资的不足,孔代亲王与古斯塔夫二世决定收兵。
12月12日,新教联盟军撤退,天主教联盟军取得了维也纳保卫战的胜利。
这一切来自十月那批可以救命的粮食,而得知前线赢得胜利的费利佩四世也向朱由检写下了亲笔信,感谢着他“守约”的行为。
同时,在天启二十六年的二月,京城方向也收到了来自欧洲锦衣卫千户所的消息。
“弟弟对战局的把控还是那么厉害,估计欧洲又得多打几年了。”
乾清宫内,已经四十一岁的朱由校拿着锦衣卫的奏报,脸上的笑容没有半点隐藏的全部暴露了出来。
相比三年前,他的身材又瘦了一些,而一切都是因为在朱由检走后,朱由校终于将自家弟弟曾经的提醒付诸行动。
运动、膳食成为了朱由校最为关心的事情,每周他都会坚持做一件家具,同时教习骑术。
饮食上,他也开始少吃多餐,多素少荤。
只是,当年顿顿海鲜的行为终究引出了疾病,痛风也毫无意外的找上了这位天启皇帝。
“万岁还是得多喝水,只有喝水和按时喝药才能缓解痛风。”
太医院使李中梓一边写药方,一边对旁边激动的朱由校交代着一些忌讳。
曾经的太医院使王肯堂最终没能活过百岁,而是在去年春季以九十三岁的高龄去世。
不过尽管王肯堂去世,但朱由检依旧给自家哥哥留下了许多名医。
李中梓、吴有性等人不出意外,或许能熬到朱由校的重孙出生。
“知道了,李院使放心好了!”
对于太医,人老惜命的朱由校还是比较尊重的,四十一岁在后世看来十分年轻,但在大明朝这个皇帝平均寿命才四十多的时代来说,朱由校已经可以自称老夫了。
“臣告退……”
李中梓写完药方便交给了王体乾,紧接着作揖离去。
他作为太医院院使,可不仅仅要帮皇帝治病,而是需要关注天下的惠民药局和医学院,说是政务繁忙也不为过。
瞧着他离开,朱由校笑了笑,低头又看向手上的消息,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背着手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难得晴朗的天空,不免笑道:
“也不知道弟弟身体如何了,是否健康,应该过的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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