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征召的新兵已经来不及训练,陈凉让羊躭在城里好好待着,将两千人的新兵全部交给他统率守城,之前收拢的梁军溃卒则是并到了骑兵队里。

他自己又从附近淘换了几百匹马,虽然都不是合格的战马,配上三百名会骑马的梁兵,好歹也让陈凉再次凑出了一千多名骑兵。

从半夜到现在,陈凉派出去的侦骑就开始络绎不绝地回来报告情况,但现在的情况是,看似是陈凉在坐镇全局,实则是在旁边负责出谋划策的陈昕在主导局面。

陈昕对此不解,陈凉却笑道:“兄长新近兵败,需要戴罪立功,这样对朝廷也好交代。”

什么叫兄弟?

这就是!

下定决心全力以赴的陈昕,迅速稳定心神,暗暗发誓一定会赢下这一场。

对陈昕的心思完全心知肚明的陈凉,倒是没真的完全信任陈昕,他在队伍里另外挑选一百多名骑兵,用最早就跟着自己的那二十几人来统率,一旦战局不利,这些人就会立刻脱离陈昕的指挥,全力护送陈凉撤离。

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到别人手上,是相当不明智的。

最后一次到来的侦骑告知陈凉,这一次出城的叛军人数约在七千人左右。敌军七千人,而陈凉手下也就一千出头的骑兵,一小半还都是半吊子,顺风仗还能装个样。

陈凉也不打算这次使用降临卡,他手上现在就两张卡,就算再抽,也不一定能出新卡,因此总共剩下四次使用次数,这个月结束之前,还得省着用。

和陈昕“商量”过之后,两人决定将将主要目的放在烧毁敌军的辎重上。

没了辎重和攻城器械,就算人多也奈何不了一座城池。而陈凉所期待的战果,也不过是能打出自己的名声,并不是为了击溃那股叛军。

一千骑兵径直出了石头城,陈凉坐镇中军,陈昕则带领前队,他再次撒出大量的侦骑,几次听取侦骑的回报后,经验丰富的陈昕就意识到,自己碰上了一个完全不会行军打仗的主将。

既然这样,那该怎么打呢?

叛军正沿着秦淮北岸缓缓前进,沿途劫掠百姓,同时,不停地拆毁房屋,逼迫百姓迁入建康,以此来作为备用的人力,必要的时候,百姓甚至会被推上前线,充当叛军的人肉盾牌。

徐思玉完全知道手下人的胡作非为,但并不是怕事不敢管,而是他接到了侯景明确的命令,要求将建康周围平民百姓全部迁入城中。

如今叛军日夜攻打台城,负责推送攻城器械的辅兵和民夫更是死伤惨重,侯景又不会派大夫去治疗在战场上受伤的人,一旦伤口溃脓发炎,人又发起高烧,军中将领生怕引起疫病,竟直接将发烧的病人和尸体一同活埋下去。

台城前各处都是胡乱堆葬的坟头。

而更是有人建议,将尸体抛入台城中,一是为了震慑,而是为了让城中感染疫病,从而使其不攻自破。

好在,侯景久经沙场,深深明白疫病这东西一旦传播开,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到那时候,他麾下的军队数量极多,受瘟疫的影响也就更严重。

他虽然心动,但也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大王就是太心慈手软,但凡让我来统筹全局,攻破台城,不过旦夕之间。”

正胡思乱想间,一匹战马猛然冲到跟前,传令兵跳下马,大声道:

“报!前方发现一队骑兵踪迹,打着梁军旗号!”

梁军?!

徐思玉坐直身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抓住传令兵的衣领,喝道:“这周围怎么可能有梁军?就算是城中的梁军,他们怎么敢出来?”

“小人说了,只有一队骑兵,大概是几十人的样子。”传令兵结结巴巴地解释完,徐思玉这才松了口气,挥挥手,笑道:“传我号令,让范桃棒带着一百骑追过去,试试那群梁军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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