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道。
俞小宁笑吟吟地点点头。
“给我一天时间。”
俞小宁看了看表:“你只有五分钟。”
中年男人皱眉,咬着牙说道:“小宁,这件事情古技师也有很大责任,他没有告诉我们、也没告诉我家闺女,他的那些手段只能坚持那么短时间,我们承认他有一些神奇的本事,只不过这些本事不适合专业运动领域,我们只想着好聚好散。”
“您可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了,”俞小宁瞥他一眼,不屑道,”当了网红、又进了国家队,世界冠军还指日可待。现在那丫头已经看不上古同那点收入了,再加上按摩技师身份,你们一家子看不起他就说看不起,没人能说什么,社会现实、人之常情罢了。可你再说其他的,虚伪!“
在社会上,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因为说出来,就意味着和这个人撕破了脸。
社会讲人情、说世故,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撕破脸。
中年男人实在想不到这个邻家姑娘会不顾曾经的邻居情谊,把脸撕破,不过想了想她的遭遇,又理解了。
于是他不再多说什么,给爱人打个电话说明情况,挂掉后看着俞小宁问道:“钱付了,照片会删除吧?”
俞小宁摇摇头:“连分手告别的话都不敢亲自来说,你们一家子在我们这已经没有丝毫信誉,为了防止未来接到有关类似侵犯肖像的律师函,照片我们还是留着吧。”
中年男人无奈,付钱。
欺负一个外地人他毫无心理负担,但当这个外地人有个京城大妞当靠山,并且家庭势力还超出他们家的时候,只能认栽。
毕竟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家闺女的作为,把这个邻家姑娘也耍了!
…………
“走了?”
丢下呼呼大睡的顾客,古同从工作间走了出来,向品着茶到的俞小宁问道。
“走了。”俞小宁为古同倒茶,又指了指手机说道,“20万要过来了,怎么给你。”
“……”古同沉默地喝着茶,过了许久才叹道,“20万买一个世界冠军,太便宜了。”
“不止,”俞小宁摇摇头,“20万其实算你签下一个保密协议,从今往后,在别人面前,你只能说当过她的按摩师。”
这是俞小宁抬出舅舅后,与中年男人沟通时的话外之意,她和古同必须遵守,否则损失的,是她舅舅的信誉。
待古同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后,俞小宁又好奇地问道:
“你确定她能拿世界冠军?”
“确定。”
古同认真点着头,却没有做更多解释,解释什么?神奇的光门吗?
俞小宁呆愣地张着嘴,喃喃道:“古籍有这么大作用?”
古同看着她呆呆的可爱样子,也有点发怔,这一次,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艳,直直地看着那美丽的脸庞,直到俞小宁红了脸,才说道:
“没有古籍前,我也给你按摩过,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红着脸的俞小宁想了想,才恍然道:“虽然认穴不准,但很舒服,而且每次你都累得一身汗水。”
古同摊开手,露出’就这样‘的表情说道:“你就当我有特殊能力吧,只要不让我被拉走切片就行。”
俞小宁被逗笑了,她摇头说道:“这点你和首富先生很像呢。”
首富先生?
古同诧异地看着俞小宁,首富没有歧义,因为无论是种花家首富还是世界首富,都代表着一个人。
见古同好奇地样子,俞小宁想了想解释道:“那位首富在私下里,总说自己的重生的,其实专家们都已经解释过了,他丰富的知识体系和高超的智商,让他拥有了无以轮比的前瞻性等能力。”
说着,她指了指古同,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没教过你往自己身上添加神秘色彩从而引起女人的好奇心。”
“……”
古同无语,包括俞小宁在内,很多人认为他是个奇人,这个奇,是奇特本事的奇,是他十年积累一朝爆发的’奇‘,并不是凭空而降的神奇的奇。
在现实世界,人们总能用科学的观点解释古同与他的前任,也就是那个首富的古怪之处。
这样挺好,省了古同许多掩饰和解释的功夫。当然了,把家国天下的首富拿来和他比较,确确实实地是抬举他了。
另外,古同也点过度担心,其实除非他在俞小宁面前打开光门,并带她穿梭一番,否则过分成熟的女人是不会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事情的。
这年头,天天幻想不劳而获的人多了,可除了有个好出身或者嫁娶个富贵人,天下间哪有这种好事情。
出身平凡的首富,十年前有关他的一个纪录片,向人们展示着首富一天里恐怖的行程与工作量,人家之所以是首富,并不是不劳而获!
俞小宁也不希望古同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古同当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他手里真有个神奇的东西,不过要想那件东西不劳而获,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于是他顺着俞小宁转移了话题,笑道:
“男人嘛,但凡吃过亏,都有点开开了的感觉。”
俞小宁好奇地问道:“你这是看开了?”
“嗯呐。”
“不再找一个京城大妞了?”
“不啊~”古同坦然地看着俞小宁,认真地说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呃,在感情上来说,比起某些事情,碰上一个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俞小宁忍着剧烈的心跳没有说话。
“小宁姐,”古同继续说道,“晚上吃啥?”
“你想吃啥就给你做啥。”俞小宁笑了起来,比那个胖姑娘美上无数的脸庞在古同看来,是那样的明媚,“吃完了,就好好给我按摩,你欠下不少天了。”
“嗯~”
…………
下一个顾客到来前,古同把俞小宁送出工作室。
公共阳台上,两人说说笑笑订好了晚上的菜单,然后便是女人出去买菜,男人回去干活。
不过分别前,两人不约而同站住了脚步,看着那个走廊墙边破旧沙发上睡着的孩子。
一个被父母生而不养,只有五六岁的孩子。
两人沉默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顾客到来,才各自离去。
有些东西,有人欲求而不可得,有人得到了,却不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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