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这个天气,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有个长得四四方方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了,脸是方的,身材也是,肚子圆鼓鼓,也不知道在里面吃了多少油水。
他打断了盛如月的问话。
叶沉谨放开搂着她的手,虚虚够着她,似乎在担心她的身体。
如果她真的晕倒了,叶沉谨能够万无一失地接住她。
叶沉谨提醒:“小姐,这是德胜商场的赵先生。”
此话一出,盛如月的脑子里就回忆起和这位赵先生有关的资料。
赵建国,德胜商场一把手,一张脸笑得像个弥勒佛,可若真是佛,就不会在她上台第二天就着急来给她找事了。
盛如月自觉往前一步,主动朝着赵建国伸手:“赵伯伯,我是如月,你可以叫我阿月。”
赵建国连诶两声,开始客套起来。
“是有段日子没见过了,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呢。”赵建国的手在自己的腰侧比划了下,“不对不对,得这么大。”
反正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心里淡薄,但盛如月笑面上得很熟稔。
“是呀。走,赵伯伯,先进去。”
叶沉谨跟在他们的身后,目光在赵建国的身上停留片刻。
赵建国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色胚,盛如月走路,他就可劲盯着她的屁股看。
叶沉谨抬手,轻轻推了推镜框。再迈开步子的时候,步伐快了几分,正好走在盛如月的身侧,挡住了赵建国肮脏的目光。
叶沉谨忽然跟过来,盛如月还有几分困惑。她微微偏头,眼神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
叶沉谨摇头,下颌轻抬,示意盛如月尽管按照计划行事。
落了座,点了菜,按照惯例寒暄两句,这才切入主题。
“赵伯伯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呀?”
“没什么,没什么。”赵建国呵呵一笑,“就是听说这江山易主了,我这不得过来见见,顺便恭喜恭喜。”
“是吗?”盛如月轻轻放下筷子,“我可不觉得赵伯伯的想法有这么简单。”
面对盛如月这直入主题的气势。
赵建国几句话就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多赚点钱。
“之前的合同是跟王总签的,现在王总人走了,这事,你看看。”
“本来这几年实体经济就不好做,我们商场也是要赚钱的,也有运营费用。之前给你们的价格都是人情价。哎,盛侄女,也不能怪叔叔。叔叔家里的情况也不好。没办法,只好来找你商量。”
“你看看,这个价格上是不是——”
话没说完,赵建国的手搓了搓,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虽然之前的合同是赵伯伯和王总签的,可是要我说,合作的对象还是我们公司吧?”
“上面一字一画写着,接下来五年都是按之前的价格租赁。这个,赵伯伯还有印象吗?”
赵建国哎呀一声。
“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做生意都讲究感情,小盛啊,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得叔叔来教你。”
盛如月蹙眉。
赵建国这人手脚不老实,坐在他身边吃饭,他就想动手动脚。
盛如月强忍着发火的心情,奈何赵建国得寸进尺。
她刷地一下站起来,就在这一瞬间里,叶沉谨也直接伸出手攥住了赵建国往前伸的手腕。
赵建国恼怒无比,一张方脸都快气圆了。
“盛如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如月站在叶沉谨的身侧,冷脸看着赵建国:“我还想问,赵伯伯是什么意思?”
“谈生意就谈生意,你这是做什么?”
盛如月瞧着赵建国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
赵建国鼻孔出气:“我这是做长辈的教你做事!”
“教我做事?”盛如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都是这样教你女儿做事的吗?”
赵建国没想到盛家这个丫头牙尖嘴利至此。
他被盛如月的话气得脑袋都在冒烟,整个人直发抖,远远看起来就像一个放在煤气灶上正被烧开的水壶。
吱吱叫的那种水壶。
“盛如月,你爸已经醒不过来了。”赵建国被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你还以为你是什么盛家的大小姐吗?”
“盛景言把你安排过来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这个服装部就是一个弃子!”
“你得罪了我,就别想继续在德胜商场卖东西!”
盛如月都听得乏了。
她伸手用小手指轻轻勾了勾耳朵。
“赵伯伯,你说够了吗?”
赵建国还没回答,盛如月一个眼神,叶沉谨就伸手掐住赵建国的下颚,塞了一堆纸巾进去。
狭小的包间里,没有人注意到这在发生什么。
叶沉谨的反应有点超乎盛如月的意料。
她刚刚那样看过去,只是想让叶沉谨松手。
可叶沉谨似乎误会了。
他的反应比她还要大。
平日里总是淡定的眉眼现在写满了狠意,就算被镜框挡住也遮掩不了几分。
因为太用力,他的手升起青筋。
纵然心里因为叶沉谨的狠劲惊慌了一瞬间,盛如月还是要稳住。
“赵建国,我今天来和你见面,是因为把你看做生意对象。”
“但很显然,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外乎是从没把我看在眼里。那么很抱歉,我们公司将不会再和你合作。麻烦赵先生你回去再好好看看合同,违约条件里的内容希望你尽快可以完成。否则,下次联系你的将会是我们公司的法务。”
赵建国瞪大眼,不知道自己哪里违约了。
盛如月轻笑一声,“加林路四十八号别墅,你也不想你的老丈人知道这个位置吧?”
她的资料没有白看,叶沉谨的话她也没有白听。
赵建国背着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养小三,这事儿都被写在资料里了。
盛如月本来懒得管别人的家事,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了。
得提一提啊。
人在做,天在看。
就算天不看,也有人叶沉谨看着。
在她说出那个地址的时候,赵建国的眼珠都快惊得快要掉下来了。
嘴巴里的纸张都快要被口水给打湿到软。
赵建国凤凰男一个,靠老婆到现在,事业稳定了,却又劈腿。
今天第一次见面谈生意,又想对她动手动脚。
面对这种没良心几把长脑子上的男人,盛如月真是半点也不想忍了。
“我等你的消息。赵、伯、伯。”
她踩着高跟转身走了。
见她转身离去,叶沉谨才反手按住赵建国的脑袋,往桌上一磕。
正要碰到发出巨响,盛如月有了转身的趋势。
叶沉谨连忙又抓着人的头发往上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叶秘书,不走吗?”
盛如月有点困惑。
叶沉谨笑容温和:“马上。”
“我要和赵先生再谈点事。”
盛如月是不想再看赵建国一眼,她点了点头,决定去外面吹吹风。
瞧着她真的走了,叶沉谨冷着脸,几乎毫不客气地把赵建国的头死死砸在桌上。
酒杯破碎掉,赵建国正正方方的大脑门破了口,鲜血直流。
赵建国想尖叫,从心里蔓延开的恐怖和求生的欲望让他疯狂的想要逃跑。
他不明白为什么身后的男人能够一瞬间改变气场。
刚刚盛如月还在的时候,他就像一条跟在她身边温顺的狗,等待着主人的发号施令。
可现在,她才堪堪离开,叶沉谨就毫不犹豫地露出了獠牙,快准狠地击中了赵建国一身,叫他害怕到颤抖,恐惧到绝望。
他整个人摔在地上,想往前爬。
叶沉谨一抬脚,皮鞋踩在他的右手上。
他低下身来,在他的身侧蹲下。
就算看见他满脸痛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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