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比景泰公寓离时宅远,时喻让张婶不用每天过来,每周过来一两趟就行。张婶一开始不同意,怕她和程清言在家天天吃外卖,不健康,执意要去给时喻做三餐。时喻还是没让,说自己可以学着做饭,而且这两天已经做过几次了,挺容易的。

张婶听得一阵狐疑,她从小看着时喻长大,什么时候见她进过厨房?

结果当天晚上,时喻就往家庭大群里发了几张照片和一个小视频,照片都是她做的菜,有荤有素,一共三道菜。小视频则是她炒菜时让程清言帮忙拍的,似模似样。这个家庭大群里除了时赫远夫妇之外,还有时宅里年长的佣人们,张婶自然也在其中。

当时看到视频,不仅张婶惊了,就连时赫远夫妇也惊了,时赫远把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一拍大腿说:“你看看,不愧是我的女儿,厨艺天赋异禀!”

连光雅似是欣慰又似是惆怅的说:“自从小鱼儿生病好了之后,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原先那么任性的孩子,现在又懂事又成熟……”

时赫远乐呵呵的保存了女儿做饭的视频和照片,说:“这不是好事吗?你这语气怎么好像还不高兴?”

连光雅戳他一下,道:“我哪儿不高兴了?我就是……就是感叹……女儿突然长大了,不再像原来那样任性,这是好事。只不过,她也不怎么跟咱俩撒娇了。”

时赫远想了想,确实,自从时喻病好之后,再没想从前那样动不动就跟他们撒娇。孩子变得懂事成熟是好事,但他们做父母的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之前咱们也确实太惯着她了!咱俩工作都忙,顾不上管教她。我原先总觉得把她纵容的太过分了,偶尔总是怕她将来闯出什么大祸来,毕竟她总不能当一辈子小孩子,咱也不可能护她一辈子。现在她这样懂事了,确实也让我放心不少。”

时赫远跟着点头,又宽慰她:“别担心,咱女儿不会差的!从她跟我说想自己开公司时起,我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小瞧她了,她已经21岁,早成年了,是该自己在社会上历练历练,将来咱们也好放心!以后啊,咱俩还是多放开一些,大事小事多让她自己拿主意,我也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也会跟张婶他们说,让他们不要太惯着她。”连光雅道:“她不是想自己出去独立么?那就像今天这样,也要学着无论大小事都自己做,不能老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那天之后,张婶确实没再跟时喻提过要去帮忙做饭,只按她说得那样,一周过去两趟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其实时喻和程清言各自都有打扫自己的房间,张婶过去也就是把公共区域再帮忙收拾一下。

之后几天,时喻和程清言几乎形影不离,每天同进同出,早上一起晨跑,一起去公司,下午再一起回家。

一周后,赶上一个周末,程清言还要上表演课,她按时起床洗漱,进餐厅就看见时喻坐在那吃早餐。

“早啊。”

程清言微讶,走过去坐她对面,问:“今天不是周六么?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俩上周定了个时间,每周工作日时喻早起和程清言一起晨跑,周末的时候她不用上班就偷个懒,程清言上课的话就自己安排。今天是周六,程清言本来还怕自己起床动静太大吵醒时喻,出卧室的时候走路都轻轻的,却没想这人已经起了。

时喻把牛奶喝掉,说:“今天约了一个杂志的老板,给你谈工作。”

“杂志?我?”程清言不相信什么杂志能用她这样的无名小卒。

时喻点头,道:“一个新刊,现在只做电子刊,它新你也新,正合适!不过你信我,以后你会火,它也会火,你拍这个杂志,它请你,互相都稳赚不赔。”

程清言:“……”算了,她对时喻莫名的信心已经快麻木了。

趁着吃早餐的时间,时喻把《孤旅》的情况跟程清言说了,也把总编采风时拍的照片和视频给她看过,说:“小众旅游的地方,环境肯定一般,能克服吧?”

程清言看完视频,抬眼看她,反问:“如果拍的话,你跟我去么?”

时喻点头:“当然。”

程清言把手机还给她,说:“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你都能克服,我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时喻一时无言,程清言说得倒是不错,自己现在的人设是个富家千金,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主儿都不把这恶劣环境当回事,程清言一个从小吃苦长大的,怎么会怕这点儿困难?

想到这,时喻观察着程清言的表情,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起伏。原书里描写,程清言和养父继母关系不睦,时喻本以为她会表现出对原生家庭环境的厌恶,没想到却没有,也不知道真的平静还是装的。

“你干吗这么看着我?”

盯着人家看被当场抓包,时喻不仅没收敛,反而托着腮,看得更明目张胆起来,嘴上还说:“面前坐着这么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大美女,我不得多看两眼?”

程清言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垂眸吃盘子里的荷包蛋,说:“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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