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一宿没睡。

终于在第二天一早,打听到了陈妄想要的答案。

陈妄听完,久久没说话。

他在想李望舒。

一开始,他就筛掉了李望舒。

可现在再想,李望舒也很可疑。

别的不说,单就融春欢来说。

融春欢的药引,是中药之人,初次与之欢好之人的血。当初他用了永安侯府少夫人的血解了,所以他们认定,那天的人是永宁侯的少夫人。

可却忽略了,熬药的李望舒。

李望舒守着药炉,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血加进去,再将此事推到永安侯少夫人身上。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所以那天花宴上的人,也有可能是李望舒。

陈妄猛地站起来,厉声道:“让凌霄来见我。”

康平被吓了一跳。

“殿下,您忘了么?凌统领被您派去,调查永安侯府的少夫人了。”

经康平这么一说,陈妄才想起这事来。

虽然他怀疑李望舒,但具体事实如何,还是得要凌霄查过才知道。

“让人告诉凌霄,尽快给孤结果。”

康平应了声,然后劝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也该收拾收拾,出发去春望山了。”

陈国的春狩,设在春望山。

从皇宫到那里,需得两个时辰的路程。

陈妄抬手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浊气,大步朝外走。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扭头吩咐道:“你留下,给孤查清楚,赏梅宴那日,李望舒在妙华府上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随时来告诉孤。”

康平应下。

恭送着陈妄前呼后拥离开。

***

虽然李望舒来着月事,但这丝毫不影响她能出宫的开心。

而且八公主也不能去。

那便意味着,没有人会在春狩上找她麻烦了。

光是想想,李望舒就觉得很开心。

马车摇晃,往春望山行去。

初时,李望舒还有兴致,趴在窗边朝外看。但出城后,到处都是起伏的山峦后,李望舒就没太大兴趣了,索性便又窝回榻上补觉了。

他们一行人到春望山时,已是日暮时分了。

李望舒睡了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抱玉见她醒来,在旁道:“陈国陛下已被迎进行宫去了,我们也下去吧。”

李望舒点点头,和抱玉下了马车。

在他们来之前,行宫的人已将所有人的住所分好了,李望舒刚下马车,便有个宫娥过来,行礼道:“李国公主,您的住所冬青苑,奴婢带您过去。”

李望舒正要跟那宫娥走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了声。

“望舒公主。”

李望舒回头。

就见姜容容拉着个青衣姑娘,拎着裙子,从后面跑过来。

李望舒便停下,等她们过来。

姜容容一走近,便气喘吁吁道:“望舒公主,你身体好点了么?”

年后李望舒便告了病假,没再去学堂了。

没想到姜容容还惦记着自己,李望舒心里滑过一抹暖意,笑道:“已经没事了,这位是?”

李望舒的目光,落在姜容容身边的青衣姑娘上。

“这是我的好朋友柳依依,我同望舒公主说过的。”

姜容容说完,柳依依便冲着李望舒甜甜一笑:“望舒公主好呀。”

这柳依依长的面容纤弱,瞧着似是有不足之症,但笑起来很甜,像个汁水饱满的水蜜桃。

李望舒一向,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尤其这柳依依还长得这么甜糯可爱。

李望舒也回她一笑。

那厢有人在叫柳依依,柳依依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应了声,又转身冲她们道:“我娘在叫我了,我先过去了,回头咱们再聊呀。”

“好。”李望舒笑着应了。

柳依依一走,姜容容便低声道:“望舒公主,对不起。”

“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向我道歉?”

姜容容揪着自己的帕子,一脸愧疚:“上次在宫里,我太害怕了。回府后再回想时,总觉得很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这事过去那么久了,李望舒没想到,姜容容竟然还会因为这事道歉。

李望舒哭笑不得。

她主动挽住姜容容的手,笑道:“没事的呀,六皇子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当时就算留下了也没用,别自责啦。”

姜容容胆小怕事这一点,在她们一开始见面时,李望舒就知道。

而且那天的事,本就与姜容容无关,所以李望舒也没怪她。

两人相携着往行宫内走。

虽然八公主这次没来,但姜容容毕竟是她的伴读,李望舒不想让姜容容洛人口舌,到了人多的地方,便和姜容容分开了。

分开后,李望舒去了她住的地方。

冬青苑虽然偏僻,但却是背靠假山,里面流水潺潺,院里还有株腊梅花。

此时正值花期,枯瘦伶仃的枝干上,缀满了鹅黄色的小花,浓郁的梅香,在院里静淌。

李望舒一进来,就喜欢上这里了。

她进屋换过衣裳后,便有宫娥来禀,说陈帝口谕,说今日舟车劳顿一日,让大家各自在院中歇息,明日辰时,春狩前再到校场集合。

李望舒乐得不去。

待那宫娥走后,她闲来无事,便让抱玉拿了剪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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