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低调的清油篷马车缓缓行走在凉州城的大街上,一个圆脸小厮掀开车帘转头对车内的人说:“世子,这凉州城好生热闹啊,连气候都比京城温和许多呢。”

车内的男子一身红衣,雌雄莫辩,眼角噙着笑意,神色妖冶,正斜靠在马车内的软枕上缓缓摇扇子。起身掀帘看了一眼窗外,又百无聊赖的靠了回去。

淡淡道:“那是自然,不然父母亲也不会带妹妹来这了。”

街道上看见这惊鸿一瞥的人都被惊艳到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这是哪家公子,要是赵四还在怕是要落入他的魔爪了。”

一旁的人努努嘴,“真晦气,提他干嘛,不过就算赵四活着也未必敢动他,你看他朝哪里去了?”

“那是.....”

“那条街道只有一座府邸,你说呢。

果不其然,马车缓缓停在了姜府的朱红色的大门前,男子吩咐小厮道:“三喜,去敲门。”

三喜应声而下,敲响了姜府的大门。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来了,来了,谁呀。”看门护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哎呦,三喜嘛这不是,公子来了。快,快去禀告夫人小姐。”门彻底打开,护卫看清小厮的脸惊喜大声叫道。

姜佩佩当时是隐瞒身份前来凉州定居的,府中有些下人不明主家身份,只称呼一年来一回的姜佩渝为公子。

门内的护卫闻言连忙大开大门,分出一护卫飞快的前往内院报喜。

姜佩佩在姜李氏的院子里看账本,听到看门护卫来报,扔下账本,拔腿就往大门口冲去,赶到之时,姜佩渝一身红衣,风姿卓越的站在门口,招呼小厮卸马车上的东西。

听到轻快地脚步声,转头冲着姜佩佩笑,“小妹!”

“阿兄!”姜佩佩兴奋地冲上前去,跳起来挂到了兄长的背上。

红衣男子也就是姜佩渝把住背上兴奋的妹妹,掂量了一下,笑道:“一年不见,小妹胖了不少。”

“阿兄呀~,”姜佩佩娇气的哼哼,“阿兄要回来怎的也不写信告诉家里,不然我就去城外迎接你了。”

姜佩渝也不管行礼了,背着姜佩佩就往门里走,“前些日子不是传信来说你寒疾复发了吗?我哪敢劳烦我们佩佩小姐亲自相迎,只得悄悄前来了。”

“啊,这些日子修养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落下点病根,阿兄这次会呆多久啊。”

“我前来也是有公事的,户部要将从关外过来的流民登记在册,一一入户,我就主动请缨来了这边,估计要呆很长一段日子了。”

姜佩佩听见兄长要呆一段日子,举起双手在姜佩渝背上欢呼,“啊,真棒。”

二门处,姜李氏已经等在了那里,看见兄妹二人说说笑笑的进来,欣喜地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姜佩渝看见母亲落泪,眼中也泪光闪烁,放下姜佩佩,撩起衣袍,跪在姜李氏面前:

“不孝子给母亲请安。”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快让娘亲看看渝儿近来过得可好?”姜李氏上前一把拉起姜佩渝,围着他左看右看。

“夫人,快进屋里去吧,公子一路行来舟车劳顿,想必累极了。”清荷笑着劝姜李氏。

姜李氏拽着姜佩渝就往福禄院走,“对对对,娘亲高兴地都忘记了,走进屋,你的福康院日日有人打扫,让三喜先过去瞅瞅少了些什么,再添置上。”

回到福禄院里坐下不久,在外访友的姜清风得了消息也匆匆赶回来了。

进门就拍着姜佩渝的肩膀道;“好小子,长结实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又体谅姜佩渝赶路辛苦,姜父姜母撵走了粘人的兄妹二人,说是不急一时,休息好了再聚。

姜佩佩小尾巴一样跟在姜佩渝身后,不愿离开,姜佩渝神秘的朝姜佩佩眨眨眼,“小妹,兄长给你带了惊喜回来哦,就在福安院里。”

姜佩佩一听有惊喜,再顾不得粘着兄长,风风火火就往自己院子里跑。

一进福安院,只见院子里摆放了几口红木箱子,“小姐,这些都是三喜带人送过来的。”芝芝迎了上来。

姜佩佩搓搓手,开始开箱。随着一个个箱子被打开,衣服首饰画本子时兴的精巧玩意儿,渐渐显露在她的眼前,姜佩佩的眼睛越来越亮,直到最后一个扁平的箱子被打开,福安院里响起了姜佩佩的尖叫声。

“啊啊啊,是银纹绣百蝶度花云锦裙。啊啊啊啊。”

丫鬟们见自家小姐如此失态,不解的上前围观,只见扁平的箱子内是一条极珍贵的云锦为材料做成的裙子,有银线绣成蝴蝶度花图案点缀其中,华丽极了。

“公子真是疼爱小姐呢,这云锦被京城的白玉堂垄断,大多送入宫中,余下的布料一年也只够做一条裙子,公子能得到,看来是废了不少心思。”小柳儿艳羡的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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