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林倾月轻描淡写地说,“那我跟你吃一样的吧。”
她掂了掂筷子分量,双眼微眯,看到什么好东西一般:“再来二两黄酒。”
“姐姐,你还喝酒……”徐路栀哭笑不得,义正词严地批判她,掰着手指数着,“你昨天才喝了一瓶红酒!”
“是吗,忘了。”林倾月轻飘飘的,挑拣着点菜,“再来盘白蟹炒年糕吧。”
转弯抹角地揭过这个话题。
徐路栀叹一口气,在老板递过来的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林倾月点的菜。
只不过把二两黄酒偷偷改成了一两。
过了一会儿,烫好的黄酒就送了上来,一个雕花的小锡壶,看着有了些年头,林倾月上手执起壶把,掂了一下,就知道分量不对。
一抬眼,少女规规矩矩坐在对面,冲着她笑得灿烂,丝毫不掩饰作案动机。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想起是徐路栀付账,又不吱声了,转而打算倒一盅出来慢慢喝。
她刚拿起一个酒杯,就被徐路栀给抢了过去。
林倾月蒙了一瞬,随后就看见小姑娘勤勤恳恳地掏出消毒湿巾,把酒盅从里到外都擦了一遍。
见林倾月没反应,徐路栀又劈手把她手里的筷子也抢过来,又擦干净。
还嫌不够,又把桌子上的杯盘碗盏一律都给擦了个遍,这才允许林倾月:“倒吧。”
林倾月瞥了眼小姑娘:“你还挺勤快。”
徐路栀理所当然地说:“总得让姐姐用干净东西啊。”
林倾月心头一热,说不出的感觉,只能连忙满满倒了一盅黄酒,啜了一口。
黄酒和其他酒不一样,黄酒要烫得热热的喝,入口醇香绵长,暖心暖胃,不知不觉就醉了。
从小到大,也只有一个人会给她烫好碗筷,带着笑看她吃东西,然后摇摇头说自己不吃。
林倾月一口将盅中的黄酒饮尽,心里有点微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这时候白蟹炒年糕也上来了,林倾月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顿了顿,礼尚往来地放进徐路栀的盘子里。
为了掩饰情感的波动,她的语调冷淡下来:“你先尝尝。”
“谢谢姐姐!”小姑娘笑靥如花,低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一只进食的小仓鼠。
还挺可爱。
林倾月看得有了些食欲,挟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她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新鲜的白蟹肉,和大闸蟹不一样,白蟹的肉是一缕一缕的,蟹黄不多,蟹肉吃起来却更痛快。
配上炒得微焦的拇指年糕,有着海洋的气息,糯糯的,香甜可口。
小破馆子其貌不扬,但众人的评议果然准确,确实好吃到惊艳的程度。
热乎乎的食物最暖人,她这两天疲于奔命,东西都没吃几口,只想喝酒,如今吃到了好吃的菜,肚子里有了碳水,似乎也多了一些力气。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没有意识到自己落筷如风,酒一盅一盅地喝,年糕一根一根地嚼,似乎总也吃不饱一般贪恋着口腹之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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