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钰先把冲剂给倒进杯子里去,又将热水添满,用勺子来回搅拌均匀。
等它不太烫口时,端回卧室里让贺黎舟一口气喝完。
“睡一觉,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白晏钰用眼神示意他躺回去,应该是昨晚着凉了,今天才会发着低烧。
贺黎舟闻言点点头,紧闭着双眼,不一会儿就穿来呼吸均匀的声音。
白晏钰去拿了一个盆,把干毛巾放进去打湿,给他物理降温。
就这样来回换了好几次水,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昨晚其实本就没有休息好。
贺黎舟额头不算太烫手了,温度应该已经降下来一点,但是还要去医院瞧瞧比较好。
“先穿上衣服起来,我带舟舟去医院挂盐水。”白晏钰轻轻地拍拍他,万一再反反复复,只会越拖越严重。
贺黎舟掀开沉重的眼睛,本能的按照他说的去做,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原本想站稳,身子虚弱的不受控制向前倾斜。
白晏钰眼疾手快的想去接住他,可是太沉了,根本就接不住。
最后,两人一起跌倒在柔软的被子上,白晏钰被压在贺黎舟身子底下,也实在顾不上这个尴尬的姿势,又给把一件外套盖在他的脸上,姿势歪歪扭扭的朝门外走去。
在公路旁,白晏钰拦了一辆出租车,身上压着的重量才松懈几分,去郝岩说过的那家私人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白晏钰让贺黎舟挂上盐水,彻底松了一口气,私人病房虽然有点贵,起码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渣男什么债,比折磨人还要更折磨人。
几个小时后——
他趴在病床上睡着了,反正挂的两瓶盐水也输完了。
醒过来的贺黎舟眼神复杂的盯着白晏钰,却又不忍心叨扰,欺骗本身就是错误的。
如果有被发现的那一天,钰哥他会原谅自己吗?
贺黎舟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起码自己现在还是‘舟舟’。
一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孩,可以与曲宁拌嘴、也可以毫无芥蒂的向他撒娇……
只是,这样可以维持多久呢?
“舟舟醒了?”白晏钰本就睡得很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见他脸色依旧惨白,又说道:“下次不舒服,要和说出来,别自己扛着。”
“会有人心疼的,傻瓜。”
“那钰哥会心疼舟舟吗?”贺黎舟似是没有料到他会醒的这么快,也暗自庆幸白晏钰并没有发现那抹异常。
白晏钰直起身来,轻笑一声:“肯定会呀!”
“舟舟肚子饿了,想吃钰哥亲手烧的甜粥哒~”贺黎舟眼珠子咕噜咕噜滴转,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向他拍拍胸脯保证道,“以后舟舟不舒服,会第一个告诉钰哥。”
“舟舟自己待在这不害怕吗”白晏钰有点担心,怕他被一颗糖给骗跑了。
贺黎舟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没问题,“不害怕,舟舟就在这里等着钰哥回来。”
白晏钰又转念一想,“那我回去熬甜粥,随意乱跑的小朋友可是喝不到的哦。”
贺黎舟回过头,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
“表哥,你这为了装病还真是煞费苦心。”一个穿着像是不良混混的青年,光明正大推开门走进去,“别看了,人家都已经走远了。”
“凌云,看来他还不知道你又翘课的事情。”贺黎舟不咸不淡地收回视线,凌厉的眸子眯起一条缝。
凌云连忙求饶,“哎,我的亲表哥,虽然没有共患难,起码那次我也是帮了你。”
“千万别提翘课,不然我的屁股又要被打开花了。”
“哼,我可没有装病。”贺黎舟冷哼一声,反驳他刚才说过的话,又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凌云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什么事情,碰巧看到你的那个小情人儿,所以才想跟上去看看。”
“过几天就是家庭聚餐了,外公可是个倔脾气,要是不去他会很生气的。”
贺黎舟揉揉嗡嗡作响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会自己去和爷爷说的,你要是闲的没事干,我不介意让某人来管管你。”
“表哥,我马上就消失。”凌云自是听出来了贺黎舟的言外之意,头也不回的推开门就走。
贺黎舟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窗外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伴随着进入甜美的梦乡之中。
菜市场里,白晏钰穿梭于人群中,购买熬粥所需要的食材,病人适合清淡一点的口味。
还未走到家门口,钱大牙在蹲着他一样,面目狰狞地说道:“白晏钰,这一切是不是都他娘是你计划好的?!”
“关我屁事,在签下那份解约合同之后。”白晏钰被钱大牙拦截在半路,只听他话锋一转,“你就没有权利插手我任何的抉择。”
“你是不是知道贺黎舟罢演,所以瞒着不说?!”钱大牙也不是傻子,想起他那天异常的行为,而自己沉浸在与崔田联手的喜悦中,所以强行忽视了。
“看来还不算太笨。”白晏钰若有所思的歪着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相信钱经纪人不会不明白吧?”
“你……”钱大牙本就是来找他讨要一个说法,面色铁青的又说道:“公司在你离开后,被别人给收购了。”
“那还真是太可惜。”白晏钰虽是这样说,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没有直接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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