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房的朱桓卸下了身上沉重的战甲,将甲胃挂在了衣架上,开口问道:“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门侧站立着穿着素衣的姑娘,正是那名为苏乐,被称之“苏娘子”的大夫,白皙的皮肤上透露出一点红润,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脸蛋上挂着一抹晚霞般的映红,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该,该换药了。”
“换药,换什么药?”朱桓将甲胃固定在十字木桩的衣架上,有些疑惑。
“上次我在给你包扎伤口的纱巾上抹的药,药效只够两日,现在已经,已经三日了。”苏娘子弱声说道。
“你为何不早说?”朱桓有些无语。
“你,你好凶,我不敢说,想了好久,担心你伤势加重……”苏娘子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朱桓挑眉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不,不吓人。”
“我长得不吓人,你说老是结巴个什么!”朱桓呵斥。
“你……你……”苏娘子有些委屈:“我给你治伤,你,你就莫要凶我了嘛。”
朱桓摇头,叹息了一声:“真特么的生草。”
“啊?”
“没事,我说你真可爱。”
朱桓褪下了上衫,说道:“你不是要给我敷药吗,快点吧,知道你不待见我,早点敷完药你也剩的再看我这张脸。”
“嗯……”
朱桓坐在板凳上,苏娘子取出调制好的药盒,用纤纤玉指蘸了一点澹青色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他皮肤的狰狞伤口上。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已经在表层长出了稚嫩的结痂,这种夸张的愈合速度让苏娘子有些迷湖,心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眼前这个男人那么凶,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好的如此迅速,一定是个大恶人。
朱桓轻闭双目,问道:“你是哪里人?”
“问,问我吗?”
“废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不问你还能问谁?”
“我,我是川渝人。”
“川渝哪儿的?”
“成都府……”
“你是成都府人,跑这么远来这儿做什么?”朱桓有些疑惑的问道。
苏娘子软弱的说道:“我,我从小身体多病……”
“怎么,北方冰天雪地的能把比给冻好了?”
苏娘子轻声道:“不是啊,我老汉儿找当地的大夫们给我看病,大夫说莫得治,老汉儿便带着我北上,找能给我治的大夫。”
“能一路北上找各路大夫,你家境不错啊,难怪我让吴起给你银子你不收。”
她轻“嗯”了一声,小声道:“我老汉儿让我在北直隶拜了一位名医为师,学到些许医术,医人又医己。老汉儿在永平府有生意要做的,我便在乡下帮人家看病,然后,然后就被你抓过来帮你看病了。”
“你这姑娘,真是有够倒霉的。”
“我老汉儿总是说我‘傻姑娘胎神傻瓜就算球喽,还是个病秧子’,其实我一点都不胎神,我只是不会说话……”
“看出来了,你确实挺瓜兮兮的。”朱桓笑道。
苏娘子撅起了薄唇,气鼓鼓的说道:“你再骂我,我就跑了,不带给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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