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野的男子排球部即使是在周末也会进行训练,不仅是因为和音驹的练习赛近在眼前,还有正在逼近的IH预选赛。

时间对于他们而言是不可被浪费的东西,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歌崎爱良看暂时没有消息继续发来,于是退出了Line,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窗外拍了一张照片。

她没有打开车窗,隔着明净的窗玻璃能看到窗外因为行驶而显得有些模糊的景色,世界绚丽的色彩因此而拖出光般的尾迹。

她将照片发送给了日向翔阳。

[歌崎同学:因为日向君给我发了照片,所以我也拍了一张]

[歌崎爱良:不过我是随手拍的,虽然拍得不怎么样,但是也想让日向君看一看我见到的景色]

当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最明显的反应就是——克制不住的分享欲。

想要将见到的、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对方,想要把任何觉得新奇、好厉害的事情都向对方诉说,就连早餐吃了最普通的牛奶配面包都要兴致勃勃地发消息给对方看。

很显然,日向翔阳正在经历这一个环节。

欢欣的情绪蔓延开来,歌崎爱良模糊中觉得从唇齿中尝到了甜味,连心脏的跳动似乎都甜蜜而雀跃。

不过日向翔阳没能立刻就回复她——上午的训练还在继续,歌崎爱良发出消息时,日向翔阳已经在继续训练了。

只有被放在水杯旁的手机因为接收到消息而发出了振动的声音,屏幕亮了几秒,最终又熄屏了。

手机提示的动静与狠狠被扣杀砸到地板上的排球发出的声音相比,很显然是排球更加引人注目。

因为是私人飞机,所以歌崎爱良倒不用候机。她抵达了机场之后,很快便通过VIP通道进入了贵宾室,片刻没停又直接上了飞机。

飞机在云层中飞行的时间并不久,歌崎爱良只在飞机上待了数十分钟,便在轰鸣声和失重感中降落在了成田机场。

来机场接她的是迹部家的司机。

歌崎爱良前脚刚踏出机场贵宾室的大门,后脚便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扫了一眼车牌号,确认了这就是迹部家的车。

接着这辆车的后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长相用华丽二字形容也丝毫不为过的脸,有着紫灰发色的少年眼下还有一颗漂亮的泪痣。

这张脸的主人毋庸置疑——正是歌崎爱良血缘上的真表哥,行动上的伪父亲,迹部景吾。

歌崎爱良在看到迹部景吾的那一刻便神色一僵,呼吸一窒。

迹部景吾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他就安安静静地和歌崎爱良对视——最后歌崎爱良没撑过一分钟便败退了,躲闪地撇开了视线。

“……愣着干什么。”迹部景吾开口了,“上车。”

察觉到迹部景吾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的态度,歌崎爱良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在司机打开车门后便乖巧地坐到了迹部景吾的身侧。

迹部景吾开口:“渡边女士跟我说,你前几天发烧了?”

歌崎爱良心下一紧,心说这架势像是要兴师问罪啊,渡边婆婆总不能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吧?

“没记错的话,两个星期前你才向我保证过会照顾好自己,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你就又把自己折腾病了?”迹部景吾从鼻腔深处发出了轻哼声,“还在东京的时候,你的身体也没这么差。”

有伞不打要去蹭日向翔阳的伞,有车不坐非要走路回家,衣服湿了一半还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按照歌崎爱良低于正常人的免疫力和抵抗力,要是能抗住那才叫令人吃惊。

歌崎爱良想了想,觉得渡边女士虽然在某些方面出卖了她,但似乎又没完全出卖她……至少迹部景吾听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日向翔阳这号人的存在。

和世界上所有的兄长(父亲)一样,迹部景吾对一切接近妹妹(女儿)的雄性生物都怀抱有警惕之心;虽然十六年没有恋爱过有一部分是因为歌崎爱良自己没兴趣,但不可否认,迹部景吾在歌崎爱良空白的恋爱经历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换季的时候才更容易生病嘛,这怎么能是我的问题呢?”歌崎爱良撇了下嘴,“我也不想生病的呀……生病很难受的。”

她换上了无往不利的撒娇语气。

“既然知道生病很难受,那就尽量保护好自己。”迹部景吾果然没再说什么,他抬起手,在歌崎爱良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家里给你准备的那些预防类的药物不是让你用来看的,家庭医生也不是摆设。”

“我知道啦,以后一定会好好注意身体的。”歌崎爱良心虚地试图转移话题,“在冰帝上学连周末都得穿制服吗?”

她是指迹部景吾的穿着——并不是平时的休闲装扮,他穿着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驼色西服外套胸口的位置有着精致的冰帝校徽刺绣。

迹部景吾说用手指指腹抵住眉心按了按:“学生会最近很忙,冰帝这几个月的各种活动很多……必须连周末的时间也用上。”

迹部景吾思考了两秒,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检查完之后和我一起回家吧。父亲说他很久没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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