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言回到了家,谢芫早早叫好了宵夜等着她。

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稚言吃了一个烤鸡翅,对上谢芫那拷问一般的眼神,她无奈,“别看着我,快吃。”

谢芫抱着双臂,十分严肃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昨晚到底去哪了?”

“去对面酒店住了一晚,喝多了,不想回来吵你。”

谢芫满脸都写着不信,“我可从没看到过你喝多,并且你的安全意识一直很高,从来都不会喝太多酒的,昨晚到底跟谁在一起,让你把戒备放得这么低?”

稚言低头吃生蚝,她给谢芫也夹了一个,“这生蚝真的很鲜,你多吃点。”

谢芫仍旧抱着双臂,用霸道总裁的语气道:“女人,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你知道,这只会勾起我的兴趣。”

稚言被她这句话逗笑了,“你到底想怎样吗?”

“快说,昨天到底跟哪个野男人一起去喝酒了?还夜不归宿,你就不怕我跟阿姨告状?”

稚言一本正经道:“我不告诉你,主要是怕你承受不住打击。”

“老娘什么风雨没见过,还不至于。”谢芫道:“快说吧,你要不说,我每天唐僧念经一样在你耳边唠叨。”

稚言端起旁边的雪碧喝了一口,“你不要后悔。”

“啧!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快说,否则待会刑讯逼供了。”

稚言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你老板。”

谢芫眨了眨眼睛,“关我老板什么事?”

“我说,昨天跟你老板喝酒去了。”

“我靠!”谢芫吓得嘴里的鸡翅膀都快掉出来了,他干脆拿了下来,“真的假的?”

“你看吧,不说你又好奇,说了你还不信。”

“不是,那……唉?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我老板这么熟了?”

“也不熟,只是因为一件案子有了交集,昨天吃了饭,就去喝酒了。”

听着稚言说你老板,谢芫很难跟自己那个心目中那个高贵冷艳的老板联系起来,但她相信稚言不会说谎,“那昨晚你们还……还那个了?”

稚言差点被雪碧呛了一下,她咽下嘴里的饮料,“没有,只是我酒量太差,他估计想送我回家,谁知我喝醉了,他只好把我扔在了小区对面的酒店。”

在谢芫眼里,自己的老板是高冷之花,绝对不轻易靠近女人,她脸上兴师问罪的表情一变,懊恼道:“羡慕,你跟他喝酒,怎么不带上我啊?嘤嘤嘤……”

稚言笑了笑,“下次还有机会的话,我通知你。”

“不不不,也不行,我是他的下属,要是过去,其实我会尴尬死的。”谢芫感慨道:“男神嘛,远距离肖想就够了。”

想到什么,谢芫问:“话说,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稚言想了想,要说普通男人因为那么一件小事请她吃饭,还请她喝酒,或许可以认定为对她有意思,但对方是顾禹谦,并且她最近才处理了一桩他前女友的案子,如果这个时候觉得顾禹谦对自己有意思,那多少是有点自作多情的。

“说真的,在他面前千万别自作多情,否则只会让人看笑话,他就算对我很特殊,也不能证明我在他眼里很特别。而且,我觉得更有说服力的是我工作上的做事方式跟他比较合拍,他想挖我过去。”

“那你们昨天喝酒都说了什么?”

稚言言简意赅,“瞎聊。”

谢芫:“……”

谢芫不放弃地再问了一个问题,“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他想跟你签恋爱协议,你签不签?”

稚言微微一愣,莫名地,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愿意和我签恋爱协议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稚言揉了揉脑袋,出现幻觉了吗?

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这样一个声音?

“怎么了?稚言?”

稚言揉了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大概昨晚喝醉还有点后遗症。”

谢芫双手撑着下巴,“快说嘛,他要是想跟你签恋爱协议,你签不签?”

对于这个问题,稚言犹豫了片刻,跟顾禹谦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挺放松的,甚至昨天喝烈酒的时候,对他也非常放心,明明他们昨天才第四次见面。

但顾禹谦这个人对待感情,和她是不一样的。

她从小在父母的影响下,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的爱情。

而顾禹谦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靠近他的人,他只追求荷尔蒙带来的爱情,一旦两人之间互相吸引的荷尔蒙过了保质期,那就不必留恋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但说真的,我很清楚,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

“哎哟,也没有让你和他结婚,就只是谈恋爱啊。”谢芫说:“你啊,就是只有钟明贤这一次恋爱经验,所以之前都被他拿捏地死死地。”

稚言问:“所以,你觉得要是他有这个意向跟我谈恋爱,我应该答应?”

“你的话我是不知道,总之他要是看上我,我会答应的。”谢芫眯起眼睛笑,看样子已经在幻想了。

稚言可不想跟着她一起做梦,“你慢慢吃,我洗澡去了。”

“去吧去吧。”

稚言洗了个澡出来,谢芫便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了房,“稚言,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下周五律协搞光棍节舞会,你也会去的吧?”

律协的光棍节舞会,其实就是联谊舞会,只有单身的律师才能参加。

目的不言而喻。

稚言从来没去过,也没有兴趣,“不了,我不适合那种场合。”

“别嘛,好不容易你单身了呀,不想去看看那些年轻的小鲜肉吗?”

稚言依旧提不起兴趣,“我刚分手,你好歹让我缓一阵子。”

“我跟你说,分手后就不要想着要缓一缓在找,你应该立即投入一段新的恋情,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你再迟一点,钟明贤都跟那个富婆孩子都有了。”

“那也跟我没关系。”

“哎哟,你就当去玩一玩,放松心情,怎么样?”谢芫搂着稚言的手撒娇地摇着,“好嘛好嘛,就当陪我去嘛。”

稚言被她摇得受不了,忙缴械投降,连连点头,“行行行。”

谢芫弯起眼睛笑了笑,“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五你陪我去,然后我们明天去逛街,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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