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敢?我就是给你留面子,怕到时候丢脸的人是你。”谢书辞吹得跟真的似的,还学着弟子的模样,不屑地抬起了头。
赫连诸是同辈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在仙门里宛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从来没人敢这么小瞧他!
如今被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散修嘲讽,他登时怒火中烧,“那我们比试比试,看看究竟丢脸的是谁!”
谢书辞哪儿敢上去啊,他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上去了还不得被人追着打?
“我偏不和你比,你能拿我怎么样?”谢书辞破罐破摔,“我爱好和平,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赫连诸险些气歪脖子,“废话少说,是男人就上来!”
谢书辞觉得自己不是,他目前还是个身心都纯洁男孩纸。
谢书辞刚想说话,身后响起了一道润朗的男声,声音中掺杂着浅浅的笑意,声色不大,却清晰悦耳。
“这位公子随身带着青铜药鼎,应当是位丹修。赫连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求一位丹修与自己比武,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谢书辞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男子。男人长相不凡,气质温润,脸上悬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当谢书辞看来时,他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闻言,台上的赫连诸和台下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谢书辞身上。
为了方便,谢书辞从小镇出来时买了一个佩囊,相当于现代社.会里随身携带的包。他在佩囊里装了不少银子和丹药,顺手也放进了一个青铜鼎,他想着这东西没什么用,说不定可以找个当铺把它当了。
见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自己的小佩囊上,他也慢慢低下头去,发现小青铜鼎露了半个角在外面,他干脆把青铜鼎拿了出来。
“当真是青铜药鼎!”
“这位公子当真是丹修!”
“赫连家的弟子果真有派头啊,居然要挟一位丹修与自己比武?也不怕说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是呀,头一回见到有人找丹修打架,真不要脸。”
丹修一般都心地善良医者仁心,并且需要特殊的体质,因此丹修极其罕见也极其珍贵。在修真界的各类修士里,丹修绝对是地位最为崇高的。虽然他们一般没有实力保护自己,但在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绝对不能轻易伤害丹修,否则将会受到百家仙门弟子的追杀。
这个设定就跟战场上的“红十字”一样,是绝对不能侵犯和伤害的存在。
眼见讨论声越来越强烈,其中不乏一些眼红赫连诸天赋,落井下石的人。
赫连诸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问道:“你是丹修?”
谢书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扬起自己手里的青铜药鼎,反问道:“你觉得呢?”
“还好意思质问别人?”
“青铜是炼药鼎里最为珍贵的一种材质,通常只有底蕴深厚的丹修世家才拿得出手。”
“不知这位兄台可否炼成回魂丹?在下已备好了所需药物,兄台若能炼得出,在下必定以重金答谢。”
谢书辞难得享受一次众星捧月的待遇,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小意思、小意思,我不是那种在乎钱的人,炼丹纯看心情。”
谢书辞这个牛皮大王,吹起牛来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赫连诸哪里被这么口诛笔伐过,但仙门有规矩,绝对不能轻易和丹修结仇,就算是他们赫连家,也有不少丹药需要请求其他丹修帮忙炼制。
并且丹修数量极少,所以惺惺相惜,一旦有门派伤害或截取丹修的东西,就将面临所有丹修的仇视,恐怕自此后再也得不到一粒丹药。
此刻他有火不能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一个丹修,不好好在家炼丹,跑这里来干什么?”
谢书辞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家住太平洋啊?管得这么宽。”
赫连诸差点没气得吐血,满江堂的主事眼看事情发展不对劲,立马出面打圆场。
“大家稍安勿躁,以免让这位丹修公子受到惊吓。今日一事实属意外,为了向公子赔罪,秘境关闭之前,公子可与同行人在满江堂用膳,本店分文不收。”
主事站出来为赫连诸解了围,其他人便没有继续争论。
谢书辞哪成想凑个热闹还能被馅饼砸中,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了。
与此同时,人群后方突地响起几道疾驰的马蹄声。
几位赫连家的弟子自马背飞身而起,从众人头顶掠过,轻盈地落在了擂台上。
“师兄,大事不好!合欢宗的十二名女弟子尽数惨死了在城中!”一名弟子在赫连诸面前半跪了下来。
此话一出,在场修士的神色纷纷凝重起来。
合欢宗的“炉鼎”修炼法一直为外界所不耻,可没有人敢质疑她们的实力,此次为秘境而来的弟子大多是各门各派实力强横的弟子,合欢宗也不例外,谁有能力让十二个修为高深的弟子同时死在城中?
就在众人疑惑时,弟子颤声道:“这十二具尸体,均被人一刀横断金丹,划破命脉。此人心肠歹毒,杀人手法与杀戮道……”
说到这里,弟子牙齿打颤,面露惶恐。
人群中响起无数抽气声,一些意气风发的年轻弟子通通变了脸色。
谢书辞听了原本有点害怕,但是发现其他人似乎比他更害怕,他不禁有些疑惑,他害怕便罢了,这些习惯了打打杀杀的修士怕什么?
这时弟子又道:“此人心肠歹毒,杀人手法与杀戮道——萧寻别无二致!”
谢书辞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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