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风，咳咳，你当时提到，领事太监逼死过一名宫女，对吗？”
若风动作一僵，迟疑的点了点头。
陆怀止住咳嗽，将他的犹豫观在眼里，手中力道便更重了些。
“那个宫女，不是东宫之人，本宫可否猜错？”
若风一怔，不说话了。
陆怀慢慢直起身，注视着他，娓娓道出心中所想。
“宫女是二皇子的人，经常随着二皇子来东宫，才与你结识，可惜死于东宫领事太监之手。后来，当本宫将此事交给你去办时，对于宫女的来处，你回的含糊不清，只提到领事太监喜欢收藏赃物——人的手指。”
若风紧紧抿唇，并未言语。
陆怀长长吁气，终是放开了对方的手臂。
“若风，你很谨慎，本宫很看重你这一点。但也因此……”
他叹道：“你认为本宫会因为此事，对你心生芥蒂，但本宫又何尝不知，这不怪你。”
“殿下。”
若风轻轻唤道，声音沙哑的犹如铁锈摩擦而过。
“死去的宫女，是草民入宫以来第一个朋友。”
“她原本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却被草民伪装的模样欺骗，一直帮助草民。”
“她死得那日，告诉草民离她远一点，否则会受到牵连。后来，在草民追问之下，便透露出自己喜欢上二皇子，违背了恩人的意思，早晚会死……”
说到这儿，若风嗤道：“狗屁的恩人。”
陆怀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你猜出她是探子，却还是想救她。”
“然，未曾料到，杀她之人竟是东宫的领事太监。”
“是。”
若风听之，握紧拳头，额头青筋若隐若现。
“草民由于措手不及，不仅没救到她，自己还被领事太监盯上了。”
“此为，无能。”
话音刚落，若风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久久不动。
陆怀桃花眸子微抬，不经意间瞥到顾焱的画，思绪便如云开雾散见月明，清晰无比。
“立场不同，有时也能做朋友。”
“没救成功，她亦不会怪你。”
“如今，你替她报仇，九泉之下，她便会瞑目，安心转世投胎。”
话音刚落。
若风长长叹气，心结终了。
陆怀则看向写着‘永安宫’三字的破布，皱眉道：“若风，领事太监和你的友人，应当听命于同一人，他们一个监视本宫，一个探查二皇子，而当其中一人出现异心后，便会被另一人除去。”
“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若风眉头紧锁，解释道：“当初草民也有猜想，因此私下调查过。巧合的是，他们侍奉过的妃嫔都不少，且都有伺候皇子的经历，无法查证。”
“那人，警惕心很强。”
陆怀说完，抿着唇沉思片刻，竭力压制住喉间的痒意，低声道：“若风，你去永安宫一趟，看看与既往有何不同，记住，小心为上。毕竟……”
“一个人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若风一怔，深深看了他一眼，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陆怀看着对方走远，良久，内心才平静下来。
他叹息。
果然，想要在皇宫生存下来，绝非易事。
不过，似乎忘记了什么……
“殿下。”
一个太监敲响书房的门，声音无比沉稳。
“詹事府的大人们来访。”
陆怀：“……”
他怎么忘记了这事！
不过，这个太监的声音，有点好听，还有点熟悉。
他宫里有这号人吗？
正疑惑着，太监突然推门而入。
陆怀一惊，本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结果一抬头，生生愣住了。
顾，顾焱？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