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3年2月8日,伊拉克地区,巴格达。
经过数月的围攻,巴格达,这座奥斯曼帝国在伊拉克地区的首府已然快要陷入绝境之中。
古老的城墙已经被夏军火炮轰击得满目疮痍,那长着爬山虎的城墙表面到处是坑坑洼洼的被炮击后留下的痕迹,一些城墙上的墙垛也被炮弹砸得粉碎,上面还能够看见已经风干凝固了的暗黑色的血迹。
在一段被炮弹击碎的墙垛后面,一名手持火绳枪的土军士兵恰好走过,他看着那被击碎的墙垛,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畏惧之色。
在上个星期的战斗中,他就亲眼看见一名站在这里的士兵正在借助墙垛掩护装填的时候,一发炮弹恰好击中了这里,在击碎墙垛后连带着将发面躲着的士兵也一并砸死,那个倒霉蛋的半个腹部被削去,肠子飞到了不远处一个家伙的肩膀上。
虽然巴格达城在历史上不缺被围攻的经历,但那都是冷兵器时期的事情了,守军完全可以依靠高大坚固的城墙长期坚守,但在热兵器时代来临,尤其是火炮的出现,守城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好在巴格达军民还牢记发生在四百多年前的那场惨剧,四百多年前,蒙古帝国攻陷巴格达,对城中进行洗劫屠城,虽然现在巴格达城内的军民并非四百年前亲历者的后代,但他们对东方侵略者的恐惧还是难以避免的扎根在心里,
因此,在对东方侵略者的恐惧心理的驱使下,巴格达军民上下一心,共同在穆斯塔法·居尔居帕夏的领导下团结起来抵抗夏军的围攻。
然而即便如此,在夏军的优势火力之下,这座城市的城防压力也几乎到达极限,虽然城墙还能够保持屹立,但是攻防双方的心里都非常清楚,城墙随时都可能倒塌,到那个时候,将会彻底决定这座城市的归属。
“伊利亚斯,走了,别在那里愣着了。”
同伴的呼唤让这名土军士兵回过神来,他看向呼唤着的同伴,迈步朝他走了过去,但他才走出几步,就突然听见城外夏军阵地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动静。
士兵们对这个动静非常熟悉,他们看向正在集结,将一门门火炮的炮衣掀开,准备装填的夏军,脸色皆变了变,这名叫做伊利亚斯的士兵的同伴顾不上其他,连忙拿起腰间的号角,鼓起腮帮子奋力吹响。
随着示警号角声响起,整座巴格达城就好似开启了某个开关一般,士兵们皆拿着武器从各自的营房内跑出来,跑上城墙,就在城中守军集结的同时,城外夏军也在为火炮进行装填。
在火炮装填完毕后,随着军官们的命令下,一字排开的步兵炮皆发出怒吼,再次向城墙发射出致命炮弹,就好似过去几个月隔几天就会发生的场景的重演一般,炮弹呼啸着砸在城墙上,让整道城墙都开始颤抖起来。
城墙上不断跑动的土军士兵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下踩着的城墙表面,在被炮弹轰击过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了一条裂缝,准确来说是已经多处裂开了多条裂缝,那裂缝在炮弹的轰击下缓慢向四周扩散。
隆隆隆——
巴格达城内的居民已经对那如同雷鸣般的炮击习以为常,但他们仍然会躲在家中,向他们信仰的阿拉祈祷炮弹不会越过城墙,砸在他们的头顶。
不过,今天的神灵虽然如他们的愿,庇佑他们免遭炮弹砸头,但是却并没有庇护那摇摇欲坠的城墙不会在这场炮击下倒塌。
在夏军炮兵连续三轮轰击后,城墙终于不堪重负,等土军士兵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城墙表面的裂缝已经扩大了数米,整段城墙都摇摇欲坠起来。
土军士兵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尖叫着向城墙底下跑去,但还没等他们全部疏散完毕,城墙就终于承受不住压力,
在人们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塌。
轰——
这一刻,城墙倒塌,尘土飞扬,因为倒塌而飞溅的石块几乎将周围百米内的范围都笼罩在内,从天而降的石块如雨点般砸在那些暴露在空气中的土军士兵,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漂亮!城墙终于被轰塌了!”
看着那尘土飞扬的缺口,在军阵内督战的夏军副将沐忠亮忍不住捏着拳头在虚空中挥舞一圈,兴奋的喊道。
他身旁的统帅沐忠显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失态的弟弟,他面色肃穆,道:“既然城墙已被轰塌,我军入城的最大阻碍也被平定,吹响进攻号角,令全军发起总攻,我要今天之内拿下巴格达!”
“遵命,将军!”
众人齐声应喏,随即便将沐忠显的命令传达下去,很快,激昂的进攻号角响彻巴格达城外,已经在营地外列阵完毕的夏军步兵踩着整齐的步伐,在密集的鼓点声中向城墙推进。
“敌人发起进攻,射手火枪手速速上城墙迎敌,其余人和我一起堵住城墙缺口!”
眼见夏军发起进攻,土军军官纷纷下达应对命令,射手们再次回到城墙,等待着敌人进入射程范围,巴格达的城墙上本来是有城防火炮的,但是在夏军的猛烈炮击之下,火炮被摧毁,守军因此只能依靠弓弩火枪。
在己方火炮的掩护下,夏军步兵很快推进到城墙底下,城墙上的射击并没有阻挡住他们的步伐,夏军冒着从天而降的火力向城墙缺口发起冲锋。
他们以掷弹兵为先锋,将手榴弹掷入缺口后列阵的土军军阵之中,待手榴弹爆炸,将土军军阵炸得四分五裂之际,身材高大的掷弹兵呐喊着挺起步枪发起冲锋,迎面撞上陷入混乱的土军步兵。
紧接着,双方展开惨烈厮杀,大量线列步兵紧随其后,涌入城内参加战斗,而那些轻步兵登上废墟形成的斜坡顶端后,径直站在原地向战团内的敌人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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