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刚刚在瘦西湖莺歌燕舞,整夜没睡。

下了船,

便见到这等惨绝人寰的场面,

一阵反胃。

等手下抬着厨房的那口大锅经过的时候,

他再也憋不住。

“哇...!”

山珍海味吐了一地。

身的脂粉气荡然无存。

鄂尔泰脸色惨白,一屁股蹲在地,拉都拉不起来。

论养尊处优,他可是独一份,

何不食肉糜形容他这种人最为恰当。

他哪接受得了这种场面。

眼看他的屎尿就要喷洒整个裤裆,

李卫赶紧走前搀扶。

鄂尔泰把李卫用力一推,难受道:

“踏马的,

来之前还以为抄家很潇洒,

现在看,

纯属遭罪。

我不玩了,你自己抄吧,

鬼知道会不会在墙角踩到内脏,

我要去红袖招,

让姑娘们抚慰受伤的心灵,

爷受不了了!”

鄂尔泰招呼手下,架着他走了。

有鄂尔泰在,李卫还有些放不开手脚。

他主动放弃这么大的油水,

李卫岂肯客气。

“车大人,衙门无事可做嘛?”

车铭是个老兵油子,听李卫这么说,秒懂。

“下官还要去高邮县视察新修的水渠,

这个苦差事就委屈差李大人了。”

车铭说完,大手一挥,把扬州本地官兵全部带走。

任伯安家里只剩下李卫一个主心骨,

还有十几个户部的书吏。

“行啦,恶心的事咱们来干,都把眼睛擦亮点,

指甲缝里也得抠赶紧,

任何东西都不能落下。

干活吧。”

书吏们听完,笑呵呵的四散而去。

恶心?

不存在的。

他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家里祖坟冒青烟,让他们遇到抄家这种好事,

只需袖口里噎点,

裤裆里藏点,

腰带里缠点,

一辈子吃喝不愁。

书吏们从早忙到太阳落山,

总算把任伯安的家产清理完毕。

偌大的院子里,各种物资堆成一座小山。

李卫也没有闲着,

他专门挑地窖,

暗门,

暗格,

这些地方搜,绝不能放弃任何线索。

当然,

他是有私心的。

任伯安卧室的床底下,被他塞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太子袍服,

一个是册封太子诏书。

这两样东西一旦问世,

老八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这一次,

任何人也救不了他。

只是这个东西不能由李卫找出来,

鄂尔泰才是最佳人选。

明天,

李卫会想办法让鄂尔泰过来,当着百人的面,把这两样东西取出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京城一定会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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