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蓉行罢大礼,那边乾明帝也是抬手示意贾蓉起身。
正当殿中一副君臣相宜的模样时,文官行列中,突有一煞风景的声音传出,道:“陛下,如此却是有些不合礼仪。”
贾蓉只听着这人的声音,就觉得其有些熟悉。
如此,贾蓉往后一看,却见正是齐勤那厮。
贾蓉见是齐勤,心里面有些讶异的情绪收拢。
齐勤其人,能当着乾明帝唱反调,还是有些正常的。
说实话,今个乾明帝这一遭,其实是有些没道理的,毕竟他贾蓉之父,独苗一个,没什么兄弟于国有功且断了香火,如此说来,乾明帝的恩祧之说,便有些空中楼阁的意思。
不过,这种事情,有没有道理并不重要,现乾明帝威仪正盛,前面先是一手大棒、一手甜枣敲打了百官,现给贾蓉弄出个这没道理的恩祧来,不说只是没道理,就是反道理,一般官员,哪里又会有反对的话呢?
现贾蓉在这里,看似吃了个便宜,实则是被乾明帝以其宠臣的身份在做文章罢了。
这边贾蓉见是齐勤,心里暗自笑了下,也不言语,只回过头,恭敬侯着,等着乾明帝的话。
未几,乾明帝不带感情的声音便从銮台上传下。记住网址.9bqugeom
“哦,齐爱卿说此事不合礼仪,如此,倒是朕唐突了,还请齐爱卿教教朕,哪里失了礼仪?”
乾明帝的话平淡至极,可即便如此,任谁也听的出来,齐勤今个不给乾明帝个说法,说不得便要受些好的。
乾明帝说罢,百官嘘声。
时间过去了约摸三五个呼吸,齐勤那有些莫名其妙傲然的声音传出,只听其道:“据臣所知,寿乡伯乃是一脉单传,如此,承继何家香火?自古以来,诸多兼祧事,从不曾如此过,是故不合礼仪。”
齐勤说罢,乾明帝不咸不淡的哼了声,开口道:“自古以来,也未不曾有忠臣逆君父之事。来人,先与齐勤杖责二十。”
乾明帝话说完,齐勤一愣,就连贾蓉,也是没想到常以仁德面目示人的乾明帝,今个行了庭杖之事。
不过众人心中如何想不论,单乾明帝话刚出口,便有四个膀大腰圆的龙禁尉出列,上前将齐勤拿下,就在这金銮殿中,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狠狠打了齐勤二十大板。
待打罢,齐勤已是龇牙咧嘴、站立不能,如此,乾明帝吩咐了一小黄门将其扶着,又开口道:“一等神威将军、京营节度使贾代化,其长子贾敷,北击瓦剌、南守京师,本该领安宁侯爵位,只可惜天妒英才,致使贾敷早殁,是故,寿乡伯贾蓉兼祧贾敷一脉。”
乾明帝淡淡开口,几句话,便给贾蓉那早殁的大爷身上添了几笔光彩来。
有齐勤在前,这边,文武百官却是无人再开口了。
如此,乾明帝笑了笑,冲台下侯着的戴全招了招手,戴全便忙把已写好的圣旨递了上去。
乾明帝接过,再待到他看罢,点了点头后,贾蓉这事,便算是结了。
接下来,乾明帝又将刚才出列的其他几人一一问话,而后又各有赏赐。
如贾政,便从一工部员外郎迁官至山东当学政,贾雨村,则是从商卫中脱身,摇身一变,成了个户部员外郎。
待到这些事情处理完,乾明帝再看向百官,道:“众爱卿可还有奏?”
乾明帝说罢,百官沉默不语,如此,乾明帝便冲着贾蓉招了招手后,转身从一旁侧殿离开了。
乾明一走,戴全便扯着公鸭嗓子喊道:“退朝!”
喊罢,百官如流水般涌出大殿,贾蓉则是笑着走向戴全,而后同戴全一道,往勤德殿去了。
……
勤德殿中,乾明帝似还未从齐勤之事中走出来,现正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
未几,贾蓉同戴全入殿。
乾明帝见了,手一指身旁椅子,口里道:“贾蓉坐,戴全,上茶。”
贾蓉走到乾明帝面前,安稳坐下后,他见乾明帝仍面露不豫之色,笑着道:“陛下,齐勤如此,想来不用臣多言,陛下实不必为此人烦忧。”
乾明帝听罢一声冷哼,而后道:“此人实有些拎不清东西。”
齐勤此人,说实话发迹有些类于贾蓉,也是乾明帝苦于无人可用后,选出来同百官打擂的。
只不过,贾蓉等级比他高些,贾蓉不仅可以辩的百官哑口无言,也能帮乾明帝处理很多事情,至于齐勤,只是个屁股干净的喷子罢了。
乾明帝说罢,贾蓉笑了笑,而后道:“他实是拎不清,就同一狂吠之犬,忘了他能叫唤是身后站着人。”
贾蓉也很讨厌齐勤,于是难得的爆了粗口。
乾明帝听罢哈哈大笑,道:“朕实是第一次见你说如此粗鄙之语,想来你也是讨厌他的,罢了,再不谈他了,今个打了他一朵板子,希望他能收敛收敛。”
乾明帝说罢后便又同贾蓉说起些其他事。
时间过去了会,戴全端着茶水进来。
乾明帝说的口渴,端起茶盏吃了口后,贾蓉趁着其停歇的功夫,从怀里拿出一厚厚的折子来。
乾明帝见状眼前一亮,而后放下手中茶盏,笑道:“你仔细写完了?”
贾蓉点了点头,恭敬回道:“陛下吩咐,臣如何敢拖延,如此,查阅了两天资料,将诸多问题,能解答的一一写了。”
贾蓉说罢,又道:“其中有些,所记所载久远,臣打不定注意,便留了些白,后陛下可派人现场查验,待确定后,再添补上。”
乾明帝一边听着,一边翻看起来。
如此,约摸一炷香功夫过去,乾明帝和上折子,笑道:“还是看你写的东西舒心,这国家若是能多三五个你这般的人,朕不知该舒坦多少。”
乾明帝说着夸奖的话,贾蓉听了后,谦虚道:“陛下莫要再夸奖臣了,臣不过做了该做的事,如此,臣实在害臊。”
乾明帝听后摇了摇头道:“似你这般,一心为国者,少之又少,千里做官,只为吃穿可不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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