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午门。

宽大的街道上,挤满了人。

都是来看处刑的围观群众。

高大的处刑台上,监斩官和刽子手已就位。

处刑台旁竖起了高耸的旗杆,旗杆下是运送囚犯的牢车。

刑台之上待斩之人,自然就是神风王,李长风。

他面南方,无任何表情。

百姓前方铸成一道人墙,都是绣衣使。

今日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防止骚乱。

刑台两旁,还武装着数千禁军。

陈布衣及两名三品副指挥使站在前方,皇家的高手尽数到齐。

听到下方百姓的呼喊,监斩官面露鄙夷。

他对着李长风讥讽的摇摇头,“大舅哥,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玄甲军前总兵张宪,也是李长风的妹夫。

他以出卖同袍换来了官帽子,如今已是十万禁军的都督。

此次皇帝钦点他为监斩官,就是要杀人诛心。

“见利忘义,宵小而已。”李长风淡淡一句,他根本不屑与其多说。

倘若他的修为没有被废,他定会出手打死这种背信弃义,出卖自家兄弟之人。

玄甲军现在已经改制,全部打散在其他队伍中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看一会儿是你的头硬,还是皇上的刀硬。”

“皇上驾到。”

楚皇帝出现在城门楼上,两旁站着侍卫。

显眼的是,一旁还立着一名白衣飘飘的少年剑客。

陆生站在绣衣使当中,一眼就看到此人,正是雁北归。

除了百姓之外,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来观刑的。

李长风之死已成定局,谁现在来掺和一脚,就是其党羽,无异于找死。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张宪掷出签子,下令行刑。

刽子手高举大刀,眼看就要人头落地。

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个疯子,一下就蹿到了道中。

“大帅,我来送你一程。”

此人蓬头垢面,举止不拘。

“是御史台的刘瑞,前些日子因为神风王请愿,被杖责一百,罢官在家。”

“可惜了,眼下跳出来,只怕要没命。”

两名绣衣使已冲过去拉住,那刘瑞疯狂挣扎,口中振振有词。

“狗皇帝你听着。”

话一出口,四下哗然。

要知道,他口中的狗皇帝可就在高台上坐着呢。

此人是真不要命了。

“大越国已经完了,这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社稷已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楚皇帝眉毛下沉,已动了杀机。

“将这大逆不道之人,就地正法。”

陈布衣遥遥一眼,抽出腰佩长刀,纵身出去。

就听刘瑞高喊:“大帅乃国之柱石,朝之脊梁。今日杀了大帅,大越国的脊梁,断了。”

“苍天已死。”

说完刘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两名绣衣使,一头撞了过去。

咣当一声,正撞在那高耸的旗杆之上,鲜血喷溅出来。

“陆兄弟,你第一次看这种场面吧?”吴远站在路神陆生旁边,表情淡定。

陆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今日的他不是陆生,而是陆九。

刘瑞一死,无人敢再出声。

百姓们只能在心中默念,大帅走好。

一刀,人头落地。

神风王,殒命,享年五十。

整个刑场静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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