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我一个人。”赵欢儿边说边往前挤。
“哎,你……”赵大伯母没想到赵欢儿还有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愣是被赵欢儿给挤了进来。
好在赵欢儿说的是真话,那个王三福确实不在。
抿抿嘴,既然赵欢儿已经进门了,赵大伯母到底还是没再赶人,只是语气依然不怎么温和:“你到底怎么一回事?自己一个人回来就行了,非要把那个乡下泥腿子也带回来。大过年的,成心给你爹添堵?”
“娘,大年初二回娘家,这是规矩。我真要不带他回来,别人才会看咱家的笑话,还以为他一个乡下女婿都敢看不上咱们家呢!”知道赵大伯母好面子,赵欢儿的理由很是正当。
“他敢?他算个什么东西,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看不上咱们家?咱们家瞧不起他还差不多。”果不其然,赵大伯母立马就被赵欢儿的说辞给带走了。
“所以我才要带他回来咱们柚子巷走一走,务必让整条巷子的左邻右舍都看看,到底是谁瞧不上谁不是?”如今王三福的身份确实不怎么体面,赵大伯母会看不上王三福,赵欢儿没有觉得意外。
当然,眼下的她也不想过多的跟赵大伯母谈论这个问题。反之,赵欢儿更看重的还是发生在周亭宴身上的意外:“娘,我方才去二叔家亲眼看过了,周亭宴确实有问题。”
“什么问题?你瞧出什么来了?快说说给娘听。”虽然非常的不满意王三福这个女婿,可赵大伯母亦是百般不情愿看见周亭宴身体大好的。
否则,岂不意味着赵欢儿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天大的笑话。而他们一家人对赵欢儿的原谅,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一看赵大伯母的反应就知道,赵大伯母这是误会了。
虽然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很让赵大伯母高兴,但赵欢儿还是坚持说了出来:“娘,我是说,周亭宴的身体现下确实好了不少。最起码,表面上我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大伯母脸上才刚浮现出来的那点笑意瞬间就僵住了,“周亭宴的身体没问题?那你之前费那么大的劲儿非要换亲是为什么?吃饱了撑的,觉得自己的日子太好过了?”
“娘,这是意外,我也没想到。”早知道周亭宴的身体可以花银钱治好,赵欢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更换自己的亲事?
“没想到?一句‘没想到’,换亲的事情就算完了?”冷笑一声,赵大伯母以前一直觉得赵欢儿极其聪慧,如今却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娘,虽然周亭宴的身体确实看着好了,但咱们都知道,二叔家肯定花了不少银钱。换了咱家,爹会答应,还是娘你舍得贴补周家?”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赵欢儿没办法后退,也没有其他退路。
而今之计,她只能义无反顾的继续往前走,迅速推着王三福站上前世的位置。
只要王三福顺利成为他们县城的第一富人,她爹娘又哪里还会说其他的?
被赵欢儿这么一问,赵大伯母紧闭嘴巴,不说话了。
他们家可没二房那么丰厚的家底,可以随便往外败。再说了,即便她有银钱,也是留给她家明治的。她可不会像赵青山两口子那么愚蠢,一门心思的把银钱都往周亭宴这个女婿身上撒。
“再者,虽然现下瞧着周亭宴的身体的确好了,可谁能保证,他这个‘好’能持续多久?娘,不是我说,底子坏了就是坏了。就算能多活一两年,以后肯定也不会长久的。白花银钱的事情,也就二叔那一家傻子愿意做。换了咱家,可没人会轻易上当。”哪怕周亭宴确实能活过一两年,也给了赵欢儿足够的时间可以将王三福推上去。
到了那个时候,还不定到底是谁更厉害呢!
“你说的倒是好听。周亭宴可是秀才老爷,哪怕多活个一两年,也能带给赵喜儿你想象不到的好日子。”赵大伯母此时此刻却是没那么好骗了。
再过个一两年,谁知道周亭宴会不会再去科考?毕竟府学都去了,周亭宴接着科考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一旦周亭宴命好,再次高中,到时候就是举人老爷了。她倒要看看,赵欢儿届时还能拿什么由头来敷衍她、搪塞她?
“不可能的。就算身体能熬过一两年,周亭宴不过才去府学多久,就能有大造化了?但凡他真要那么厉害,考秀才的时候也不至于把自己差点折腾掉半条命。还不就是因着才学不够,才特别的刻苦,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了?好,咱们再退一万步的讲,就算他到时候不甘心,非要去考举人,只怕也没命出得了考院不是?”赵欢儿不相信周亭宴每次科考都那么的好命。
一次秀才已经耗尽了周亭宴所有的运气,前世更是直接就把周亭宴送上黄泉路。而今就算变了,也不可能彻底偏离既定的轨道。
周亭宴的人生道路已经定了下来,不可能再有生机的。这是周亭宴的命,他逃不过,也挣扎不了。
哪怕二房花再多的银钱,也是于事无补,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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