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恬和小政哥却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有人快步去钟家喊人,很快胡秀兰和钟老头来了,见到孙女的惨状,又是一阵惊怕,谢过众人后,钟老头赶紧去大队借了牛车,夫妻俩把双胞胎也带上,急急将熙姐送往公社卫生院。
牛车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回村的钟老三和贺云珠,二人得知熙姐落水,吓得三魂七魄都差点没了,回过神来后,钟老三急忙抱起熙姐,由贺云珠蹬车,带着孩子飞快地往卫生院赶。
自行车到底比牛车快一些,胡秀兰和钟老头就带着兄妹俩跟在后头。
他们赶到时,医生已经给熙姐看过了,除了呛水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而且要注意会不会发烧,所以最好住院观察。
好歹生命没有危险,一家人稍安心了些。
忙乱过后,几个大人才有心思问怎么回事,然而钟嘉恬和小政哥也没有目睹全程,只能将自己所知所想说了。
他们说得条理清晰,倒是听得明白。
“老三都嘱咐她不要去河边了,这丫头一向听话,怎么这回就调皮了呢!”胡秀兰表面责怪,但更多是心疼,害怕。
“妈,你都说熙姐一向听话了,她既然答应了我,肯定就不会再去河边的,除非是遇着了什么事。”钟老三道。
钟嘉恬认同她爸的话,“姐姐是去拔葱的,但是她还没到自留地,如果说她是去洗葱的,那她都没拔,又拿什么去洗呢?”
“你怎么知道她没去自留地?”胡秀兰疑惑道。
其他人也看向钟嘉恬,倒是忘了她怎么说出来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话。
小政哥连忙补充道:“因为自留地没有熙姐的脚印,所以她没有去过,而且地里的葱也没有被拔过的痕迹。”
葱要是被拔走,地里是看得出来的。
几个大人一听,脸上均是一脸凝重。
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然而熙姐一个小孩子,和人无冤无仇,难道还有人要害她吗?
钟嘉恬心里有同样的疑问,她趁着大人们说话时,悄悄把小政哥拉到墙角小声问,“会不会真的是意外?”
小政哥却不认为是意外,“不知道你留意到没,在黄叔奶来之前,熙姐落水的地方边上,那些草像是刚被人踩过,正在抬头。”
钟嘉恬惊愕地望着他,“你是说,很有可能是有人推的熙姐,而那人在听见我们的喊声后匆匆逃离了现场?”
小政哥点点头。
钟嘉恬又升起了个大胆的念头,“沈莓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小政哥稍一沉吟后摇了摇头,“她可能也以为是意外。”
所以只是提醒熙姐不要去水边,而不是提防某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方便透露,毕竟无缘无故跑别人跟前让人堤防谁谁,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看来只能等熙姐醒来了,希望她知道是谁害的她。”
晚些时候,钟大哥钟大嫂还有钟二哥都来了,钟二嫂要留在家里看着几个孩子,只能托了钟二哥问候,众人得知情况没有太糟糕,好歹安心了些,眼瞧着天要黑了,这么多人也不便多留,几人稍说了会话就带着两老回去了。
胡秀兰本来是想把双胞胎一起带回去的,但是钟嘉恬和小政哥不想回去,只好作罢。
原本一家人这时候应该在家里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饺子,如今却只能在医院凑合。
更令人揪心的是,熙姐晚上果然烧了起来,大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熬到下半夜才终于渐渐稳定下来,夫妻俩紧绷的神经得以松了松。
而白河村沈家,沈莓听说熙姐溺水的消息后,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明明已经提醒过了,白天也还好好的,为什么熙姐还是溺水了?
上辈子熙姐溺水后还磕了脑袋,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再后来还发起高烧,烧了一天一夜,然后就……
沈莓甚至不敢想到那个字。
所以这一世她还是逃不过吗?
不知不觉间,泪水模糊了沈莓的双眼,眼前的一切什么都看不清了,她感觉浑身无力,还有一种隐隐的绝望,为什么还会这样?!
如果熙姐的命运没法改变,那妹妹呢?妈妈呢?她和爸爸呢,又会如何?
沈莓有点崩溃。
不对,过了一会她又冷静了下来,随即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既然有幸重来一回,那就是上天都在给她机会,她不是再来体验一遍悲剧的。
沈莓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思绪,熙姐的事她不能左右,而且那是意外,或许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妹妹,她是老太婆蓄意谋害的,她一定能救回来。
上辈子就是熙姐溺水后第二日老太婆就出手了,只要她一直盯着,老太婆就不能得逞。
她不会让这个恶魔得逞的!
不仅不能让对方得逞,她还要借机将人狠狠地打下去。
晚上睡觉时,沈莓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把知道的信息在脑海过了无数遍,最后制定了一个计划,这件事光靠她一个小孩子是解决不了的,她还需要帮手,和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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