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演的,哪有那么疼。

不至于这也要碰瓷吧,姜德书想到这里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

她看着他面上的笑,双眼牢牢摄住她,甜的腻人,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场景不能复盘回味,不然怎么看怎么像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我吃草!

她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这种别捏的感觉......竟然是被人调戏了的那种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反正鸡皮疙瘩登时就立起来了。

你们皇室中人玩的还真是特别哈!

她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这位皇兄,他看起来不像是很会调情的样子,不过他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就拿刚才所说所行来说,应该还兼具有闷骚属性,指不定在宫里跟姜东敖一样豢养了不少娇娘,只是不知道做什么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跟她捉起了迷藏。

不过她还有正事要做,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他玩兄妹禁忌。

“舞阳还有事要忙,皇兄自便。”说罢转身欲走。

姜鸿殊一改懒散模样,又变成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储,问:“因为弃麦种茶一事?”

姜德书惊讶地回身看他,他神情淡漠,她也不指望自己能看出他几分心机,心里估摸着应不应该承认。

他盯着她的表情,忽然凉笑了一下:“怎么,舞阳长大了,开始跟皇兄有秘密了?”

姜德书见他笃定模样,谨慎地点了点头:“皇兄知道此事?”

兖王上辈子为了拉太子下马,一开始千方百计阻挠太子找到死士,并没有对付符奚,后来太子没能抓住符氏死士,挫败受诘,他才开始奋力抓捕死士以邀买天下人心。

所以他现在应该算是短暂的跟自己是一个阵营,在打击太子和救百姓一事上暂时是可以结盟的。

姜鸿殊走近来,盯着她:“以后这样的事先跟皇兄说,皇兄会帮你解决好的。”

她试探着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他道:“但凡需要沾满罪恶的事都不必你插手,你只要记得皇兄不会让太子计谋得逞。”

姜德书见他一直擦边不愿意说明白,只能自己领悟,计谋不会得逞意思就是不会让百姓种茶,不弃麦明年百姓也不会食不果腹。

所以这就算解决了吗?

她舒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个笑脸来:“多谢皇兄,这样一来百姓就不会受苦了。”

姜鸿殊从小便学会在利益计谋中攀爬挣扎,他以为舞阳是向着自己,或者是恨着太子才会有如此作为,却不想是因为心系百姓,他有一瞬间的怔忪,再抬眼时便见舞阳已经走远了。

——

汝宁城府衙大门前。

苏东旭先是张榜道太子遇刺,贼人已逃脱,如今要掘地三尺全城搜捕,皇储贵重,贼人凶恶,若有欺瞒藏匿者,一律与刺客同罪,诛杀九族。

然后调集了府衙内所有兵力,沿着城中街巷,一家家严密搜捕。

如今太子正在气头上,他多日筹谋却差一点就满盘皆输,还是靠着女儿献计才有如今这转圜的余地与时机,旁的事都先搁置一旁,必要先稳下这一局再说。

田曹张海福站在府衙大门内,看着苏东旭如油锅蚂蚁一般带人冲了出去,他面上有片刻的怔忡和不忍。

须臾又握紧了拳头,面上狰狞起来。

苏东旭这许多年是待他不薄,但他也自问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他们算不上谁亏欠谁,如今他为了妻儿老母亲不得不倒戈,苏东旭怨不得他,因为他也是因为在苏东旭手下做事,才招了兖王的眼。

说起来苏东旭也欠着他!

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下一刻便被人推搡了出去。

那是一群套了吏员差服的兖王近臣,个个身材魁梧,眸色冷厉,与府衙内吏员半分相似也无。

若是苏东旭在此,无须仔细分辨,只一眼便能看破其中玄机。

身后之人冷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若是办砸了我们殿下的事儿,与家眷团员之日便不用费力去想了。”

他忙哆嗦着应:“大人放心,一定误不了事儿,我等会儿打着苏大人的名号抓人,藏匿农户的地方也找好了,是个绝隐秘处,绝不可能被发现,到时候我只管咬死了是苏大人派我做的,对外绝对不敢透露一句实情。”

身后之人满意的嗯了一声,掏剑抵在他腰间:“走吧。”

张海福没忍住双腿的战栗,踉跄一步,领头带着众人行色匆匆往庄户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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