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阴气缠绕,不出三日便有一场横祸。而且是个身首分离的大祸。”
那阿脖正埋头啃手上的羊肉,闻言抬头扫了一沈笙,又扫了扫四周空无一人的座位,喉结一滚,将口中的肉咽了下去。
“你是在说我吗?”
沈笙不嫌他语气不好,反问道。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店小二:“……”。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客官在进屋之前还说一会儿天便会放晴,谁知天不仅没有放晴,雪下得还比之前更猛了。
沈笙道:“这两日你就别再出去,三日之后方为稳妥。”
阿脖眼睛盯着沈笙,半晌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南方来的?若是你诳我怎么办?”
沈笙耸了耸肩。“我只是好心提醒。”
阿脖也不理沈笙,自顾自将面前那盆羊肉吃完,又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割下一条鹿腿,留作饭钱。推开门走了。
那小二收拾完鹿腿回来,看沈笙仍旧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
“客人为何说阿脖会有横祸,难道真的能看出来点什么?”
沈笙道:“外面天气如何了?”
店小二明显被这话问得愣了一下,透过窗户纸往外望去,窗外的暴风雪似乎是小了不少,有两缕阳光撒在窗户纸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明黄色。他一推开门,果然见到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
再转回头时,沈笙已经起身欲往外走。店小二原本对沈笙还颇有些不屑,此时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认为沈笙是不显山水的世外高人。
那店小二一下子窜到沈笙面前,伸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客官,你即然看出他有……那什么气缠绕,你怎么不去救他一救?”
沈笙立在原处看他,那店小二似是看懂了沈笙眼神,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挡在门外是我们掌柜的意思,我和他并无私仇,也到不了想要他命的地步。”那店小二说完,抬头看见眼神有些飘乎的沈笙,正打算再接再厉多费些口舌。
“好!”
沈笙答得如些干脆,那店小二一时还有些适应不了。忙上楼给沈笙准备客房,走上几步台阶才想起来问。
“客官不是要出关寻人的吗?”
沈笙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不急一时,他在那儿待了那么久,也不可能就因为我在这儿待上几日平白错过。”
翌日傍晚,沈笙刚刚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楼。那店小二连忙上前招呼,又热切给沈笙端来一些吃食。
“客官,我昨日里已经按照您的咐吩,打听阿脖这几日出过哪些地方,有没有遇见过什么鬼打墙之类的怪事。”
沈笙捧起面前的小米粥问道,“那你打听出来什么事吗?”
店小二苦丧着脸:“没有,我还被他拿弓赶了出去。”
沈笙道:“不急,像他那种性格的人,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如此,一连两日,都平静无波地过去了。
直至第三日夜,沈笙已经熄了灯,准备就寝。就听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店小二在门外不停的拍门,口中叫道:“客客不好了,阿脖出大事了。”
原来那店小二听了沈笙的话,这两天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今天他老早就听到阿脖外出狩猎的动静,到了晚间还没有见阿脖回来,跑到阿脖家一看,阿脖家用来晚间御寒的兽皮都在。这就表明阿脖儿没有打算在野外过夜打猎,这样冷的大冬天,一夜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命。
沈笙披过大氅,跟着店小二下了楼。一推开门,风雪猛得便往脖子里灌去,店小二跟在沈笙的后面,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沈笙先是跟着店小二去了趟阿脖家,那店小二果然说得不错,阿脖家里晚间御寒的兽皮都在。
“奇怪。”
那日他看到阿脖身上缠绕着浓烈的阴气,显然是被一个极奇难缠的主儿给盯上了。这两日阿脖一直都住在自己家里,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屋子里的一些桌椅瓢盆,应该都会沾上阿脖身上一些阴气才对。可屋子里的东西却瞧不见一丝阴气,莫非是他看错了。
店小二缩手缩脚跟在沈笙后面。
“客官,奇怪什么?我们快点去找阿脖,再晚一点儿,说不定人就没救了。”
沈笙转身出门。
“那个阿脖平时会在哪儿狩猎?”
店小二连忙走到沈笙前头领路。
“这个客官,你可算问对人。我知道,也跟着阿脖进过几次山。因此,进山的小路我也认得。”
店小二用手挡着风雪,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沈笙听到,半天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的时候,一件黑色的东西兜头罩下,他直到捏在手里才明白沈笙是大氅解下来,扔给他了。
沈笙经直走到店小二面前,替他挡了前方一部份的风雪。
店小二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里的大氅还有余温,直到沈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才慌忙把大氅披上。
“前面有两条岔道,应该走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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