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过后，魉鬼敛去那种复杂情绪稍稍冷静，却又开始觉得荒谬。
尊这倒是要教她什么？
连他自己想要探寻仙佛道，也不过是为了抑制伤势，却终究没敢去碰最后的《无疆妖曲》，而今竟然将连他自己都不看的第四本也丢给了这丫头？
不怕她把自己练死吗？
天下四大玄功，真要走岔了路，莫说一方域主毫无办法，恐怕真仙再世都不可能救的回来。
但，她终究是仙韵道体。
魉鬼想起这一点，沉默了会儿，没有在多提醒。
本就是浮生大陆最为要命的异数，想来天地间没谁能料定她的命数。魉鬼也隐约明白，恐怕便是连自家尊都把握不准这点。
所以他至今没有教苏蓁蓁，不是不想教她，而是不敢教她。
想通此节，魉鬼也没有多言，连王小凡都不敢教，他自然也没这个自信。
但好歹作为魔修界的前辈，魉鬼还是与苏蓁蓁说了几句《天魔大化》的好处。
“我们魔修一生快意，不像是西域那些秃驴成天整玄的虚的，也不像是东土那些道修，说做两套……”
他以过来人的经验，向苏蓁蓁讲述了魔修的种种好处，同时将道修与佛修贬低的一无是处，依旧透着一种蜜汁自豪。
听到魉鬼的这些言语，苏蓁蓁浅浅笑着，忆着她看过的那四本书。
她并不是很赞同魉鬼的话，因为……
“可我觉得，修魔、修佛亦或者修道，其实差不多，那三本书的道理，殊途同归。”
听到苏蓁蓁的话，正在夸夸其谈的魉鬼收住颇有些放浪的神情，眼瞳将透着一抹认真。
苏蓁蓁继续说道。
“虽然漫漫修路，法理或有相背，乃至相冲，但那三法最终都是在向着更高的境界追寻，以求天境。”她说着，没有察觉魉鬼眼中的异色。
“四本书中，唯有那《无疆妖曲》有些不同，虽然我也具体说不来，但感觉与其它三种法门，有些本质的不同。”
苏蓁蓁没有修习过任何功法，如今境界全无，只是凡人。
但她的话魉鬼却没有反驳，听到后，只是静静的想着，不禁感慨。
仙韵道体，历经盖世九劫难，近乎十死无生。但这份天地给予的慧识与灵感，却也是万古罕见。
“你说的没错，南岭的妖族与我们三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魉鬼微微叹气，即便是向来以魔修为自豪的他，在念及那群妖精时，也不由得会感慨。
“妖族天地灵秀，向来不乏惊艳天下之人。”魉鬼沉默片刻，眼瞳间又泛起些异色。
“便是曾经那位禁忌老怪以尸化妖的手段，恐怕也是从南边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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