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裴清风,就像是沙漠中的龙卷,将风的暴力化形到了极致。
镇南王不甘示弱,伴随着他一声冲天咆哮,王府内所有的血煞仿佛都心生感应,开始朝大殿内走来。
陆长歌暗道一声该死,血煞越来越密集了。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的应付躲避。
即便如此,他还是遭遇了多次从暗处袭来的血煞。混乱中,方有道与他走散了。
陆长歌看向前方,庄严的王府大殿,破开了数个洞口。
强大的真气波动震的大殿摇晃不止,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陆长歌目瞪口呆的看着与裴清风搏斗的身影,脱口而出叫道:“镇南王!”
呼喊声引来了镇南王的注意,他看了一眼陆长歌,烦躁的神智突然清醒了片刻。
在陆长歌身上,他感受到了残存的温暖。那道微弱的气息,来自一个他誓死保护的人。
他镇南王的女人!
锦儿,你在哪里?
镇南王急躁的想要将裴清风甩开,他硬生生抗下裴清风一掌。
借着掌力,双膝撑地滑行至陆长歌面前,伸手一把抓走了他。
“快说!孤的锦儿在哪?把锦儿还给孤!”
裴清风一见陆长歌被擒,远比方才更加着急。双掌打出两道罡气,直扑镇南王面门。
但镇南王的血性与坚毅,再度出乎了他的意料。多年的边关生死之间,他早已领悟到什么是取舍。
整个人凭空跳起,化作一道赤红光芒。身为血煞,生死皆依托于血气。若不能及时补充血食,便无法补充战斗的消耗。
可镇南王却主动燃烧气血,一出手便是搏命的架势。这让裴清风也未预料到,不知不觉就失了先机。
二人都是宗师武者,实力也在伯仲之间。战斗中胜利的天秤,往往就在细节之处会慢慢倾斜。
镇南王的拳势终究快了半分,一拳轰在裴清风肩膀处,肩胛骨应声而断。
裴清风捂着右臂,血气还在不断吞噬着他的血肉。
镇南王猖狂的哈哈大笑,不屑的说道:“你也不过如此!”
他捏起陆长歌,如同玩物般把玩着。
听着自身的骨头脆响,陆长歌不慌不忙的问道:“镇南王,你不怕玉锦见到你这样生气吗?”
镇南王一听,凶悍的男人罕见的露出一丝羞赧,他慌张的问道:“锦儿在哪呢?”
陆长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排着胸脯保证道:“玉锦是我的朋友,你若以朋友之礼待我,我便带你去找她。”
“朋友?”
镇南王满脸茫然的将他放下,甚至还贴心的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袍。
只是用砂锅大的手掌做着体贴之事,总是看着那么滑稽。
镇南王伸出粗糙的手掌,憨憨的样子与先前判若两人。
“我们是朋友了,带我去见锦儿。”
陆长歌鸡贼的点点头,那狡猾的笑容,看的裴清风整个人都傻了。
世上喜欢交朋友的人他见过许多,连血煞都不放过的他还从未见过。
只听到陆长歌毫无顾忌的拍打着镇南王的手臂,示意他蹲低些,而后窃窃私语的问出镇南王府中的宝库位置。
嘶此子恐怖如斯!
待交易谈妥后,陆长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指向躺地上的荣亲王。
“玉锦不爱见生人,你需得防备着些,尤其是不能让这个人跟着。”
镇南王凶神恶煞的瞪了过去,吓的荣亲王面色煞白,连忙两眼一闭躺回地面装死。
而他的所做行径,却也让裴清风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
陆长歌骑到镇南王肩上,所过之处血煞避退,比他来时不知要轻松了多少。
回忆起袁老给他讲的那段镇南王历史,镇南王与元狩帝争抢的,那位从北蛮带回来的女子,不正是名叫玉锦。
他既然有极大的把握,龙脉与疯娘子和镇南王有关。何不趁此机会,将这对有缘人凑到一起。
陆长歌不禁对自己的智慧感叹,只是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么小的狗洞,身躯异于常人的镇南王该怎么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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