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日早朝开始,他便公开罢免了镇南王入朝携带兵刃的特权。
之后更是多次驳斥镇南王提出的政见,兄弟二人争到极致时,元狩帝板着脸冷冷问道:“这天下到底是朕的,还是你的?”
直到元狩密谋下旨,欲要瓦解镇南王兵权开始,兄弟二人彻底决裂。
元狩十年秋,应百官联名死谏,元狩帝半推半就的答应查封镇南王府。
镇南王及家中妻小被杀,府中财产充公,余者流放三千里。
在乾朝历史上,都未曾对皇室下过如此严苛的刑罚。谁能料到,竟会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嫡亲兄弟之间发生。
袁老的故事倒是解开了一桩谜团,也让陆长歌愈发对疯娘子的身份感到好奇。
王府上下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缘何她能躲过一劫。
该不会他突然对这对兄弟的审美感到怀疑。
“疯娘子现在在哪?”
季荣荣正听故事听的入迷,被陆长歌拉扯过来,眼神还有些迷糊。
“在在老地方呢。”她指了指墙后的那处狗洞。
陆长歌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她今天没穿之前的那身罗裙,换上了平民百姓家的衣服。
衣衫没有那么华丽,却比平时添了几分清秀。
“你看什么呢?”季荣荣捂住胸前衣襟,目光警惕的盯着他。
“对了!”
眼珠子一转,她莫名的开始生起气,叽叽喳喳的质问:“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不会是偷偷出门了吧,都说过你要带上我的!”
陆长歌双手藏在衣袖里,抬头仰望着蓝天,希望一切苦恼都能随风而去。
疯娘子比前几天清醒了许多,整个人不吵不闹的待在那里,但只要有生人经过,她便会立刻面色苍白的蜷缩到角落,身体不停的发抖。
如果只是害怕陆长歌的话,还算正常。可季荣荣每天都在这陪着她,怎么会还跟不认识一样。
“她是不是还不太清醒?”陆长歌吐槽道。
“才不是呢!”季荣荣梗着脖子替疯娘子争辩:“她只是不太认得人,再过几个时辰就好了!”
那忘性可真够大的,每天都是新朋友,陆长歌默默在心中吐槽。
怕他不信,季荣荣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道:“昨天她还给我讲了不少王府旧事呢?”
“那你替我问问,镇南王是什么时候被处斩的。”
“我知道我知道!”季荣荣高举双手,脸上满是兴奋的笑颜。
“她给我说了,是十天前处斩的。”
噗嗤!
陆长歌忍不住笑喷,他们都来了四五天了,可没听闻镇南王被处死的消息。
疯娘子这个话,显然没有多少可信度。
不过陆长歌自己也在思考,他们身处的地方,究竟是否只是千年之前那座平京城的幻象。
龙脉又为何要在一座空城中,唯独留下神志不清的疯娘子。
或许只是巧合?
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能指望问出些什么有用的呢?
陆长歌自嘲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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