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蒙小友说的也不算错,小老儿今日是发现了一位了不得的人哩。”
“总不能又是哪家的王爷吧。”
见识过荣亲王的霸道,陆长歌眼下对平京的宗室勋贵们,唯恐避之不及。
但除了这些人外,他还真想不出还能有谁。
袁老笑眯眯的摇着头,领着几人在后花园内闲逛起来。
边解释道:“可不止是身份,这人可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哩。”
如今这个时代那不就是城内的原住民!
陆长歌心中一惊,他还一直将这座平京当作空城呢。
袁老带着他来到杂草丛生的墙后,循着石墙的裂缝处,几人找到一处矮窄的洞口。
陆长歌率先钻了过去,石墙的另一侧看着像是废弃的宅院。
破旧的茅草屋,与王府的格局格格不入。
细碎的草垛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味。陆长歌捏着鼻子,挥出一道真气将草堆打散。
“啊!!!”
漆黑的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怪叫,随后一道黑影向他疾速扑来。
出于武者的本能,陆长歌迅速便掌为抓,一招架住来人双臂,虎口悍然掐紧那人咽喉,甩到墙壁上,一路拖着来到阳光下。
粗暴的拨开那人杂乱的掩面长发,依稀能辨识出一张端庄秀丽的脸蛋。
是个女人?
陆长歌下意识的松了把劲,面前的女人突然像疯子一般抽笑起来。
她丝毫不顾及面前还站着个陌生男人,双手胡乱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女人衣带半解的袒露在他面前,陆长歌却愣住了。
她的身上像爬满蜈蚣一般,曲折的伤痕交错在一起,看不得一块好肉。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人狠心对一个妇人下如此重手。
陆长歌伸手想帮她拉起脱落的衣襟,指尖却不小心划过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
上面刻着前朝的年号!
陆长歌将它拾起端详一阵,看痕迹并非千载流传下来的古董。
莫非她是镇南王府的人?
女人有些神智不清,歪着头靠在墙上,嘴角吐出白沫。
“夫人,夫人?”
陆长歌晃了晃她,可女人只是闭着眼。而后突然间做了起来,嘴里笑着发出“啵”的怪声,吐出一圈泡。
“别叫她了,她已经疯了。”
袁老从另一面姗姗来迟,边解释着,又忍不住叹息。
“都是苦命人啊!”
她的情况时阴时晴,好的时候和正常人无二,只是从不搭理人,时不时会自顾自莫名抽笑。
不好的时候,便会像癫疯一样卧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
王府里多了位千年之前的疯婆子,这件事陆长歌没再外传。
三天以来,这位是他遇见的第一位生活在这座平京城内的人。
他的直觉告诉他,女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可惜是个疯子,说的话谁也听不懂。
唯一的作用是,在见到疯女人的惨状后,季荣荣被刺激到了共为女性的同理心。
她松开了陆长歌的衣角,主动请缨负责照顾她。
每日三餐前后,总能看见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围在女人身旁说着话,为她洗漱打理。
陆长歌对此亦是颇感欣慰,至少下次外出时,没人会死命跟着自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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