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夜,难受的不止是他们二人。
陆长歌发誓守护的六十七人,再算上半途中加入的,零零总总超过百人的队伍。
在夜幕下狂奔的过程中,几乎都是仅凭着一股意志撑了下来。
繁华的王府门前,异常奇怪的躺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陆长歌抬眼看向府邸的牌匾,刻着镇南王府四字。
目光横移,王府的屋檐上,果然没有挂着灯笼。
安全了!
陆长歌支撑起上半身,从地上坐了起来。荒废的王府门上,还贴着两道封条。仅看这气派的正门,便知道里头小不了。
他痴痴的笑着,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百姓们一拥而上,将王府门上的封条一把撕扯下来。
前朝的封条,可拦不住本朝的百姓。
当厚重的大门,被十几位青壮年缓缓向两边拉开,王府的全貌在众人眼前一点点显现出来。
偌大的王府,没有想象中各种奇珍异宝、花鸟鱼虫,就连装饰用的假山玉石都被砸碎了一地。
原本以为以镇南王皇族正统之尊,即便触怒皇帝,也不至于当真被抄家灭族。
如今看来,当年那位前朝帝王,还真是雷霆之怒,一扫千里。
好在,房屋并未受损,今晚不至于睡在冰凉的院子里。
百姓们心有余悸的将大门重新合上,在推了推试试王府大门是否真的牢固后,这才放心去里面挑选房间。
王府很大,一众人像是乡下人进了城里,走马观花的沿着长廊水榭,感慨着王公贵族的骄奢生活。
贺蒙指着一间三角顶的瓦片房,用青绿色的砖块堆砌的墙壁,在阳光下格外富有生机。
“那就是王爷住的吧,可真气派啊!四面敞亮的,冬天都能躺在床上晒太阳了。”
陆长歌无奈的背过身去,嘴角抽动。
忍住没有告诉他,这里是王府外院,通常住的都是管事和护卫。
东市的乡民们本就是左右邻居,偌大的王府更不存在无法分配的问题。
每人挑了一间靠内的客房,便在王府内四处寻找起清洗工具,紧锣密鼓的收拾起来。
大夏重农桑工事,从太祖时便定下规矩,鼓励治下百姓垦荒田、开矿山。
是故大夏的子民,祖祖辈辈传承着勤劳吃苦的美德。面对杂草丛生的王府,没有人嘴里有半句怨言。
一上午的功夫,王府上下就已被收拾干净,连锅碗瓢盆都刷了一遍。
厨房内还有几捆枯柴,刚要生火,才想起他们并无食物。
接连两天了,连水都未尝一口。
陆长歌舔着开裂的嘴唇,只要不经历高强度的搏杀,他与贺蒙二人都能通过静坐调息,吸收天地元气勉强撑过几日。
可普通百姓就不行了,他们刚彻夜跑了一碗,一大半人现在身子骨都还发虚,几乎只能半躺着。
他方才又在王府内转了一圈,试着从王府花园里的湖边打捞些清水。
刚捧在手心一闻,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明明湖水清澈干净,却怎么也让人提不起半点想喝的欲望。
陆长歌怀疑,这座平京城运行的规则中,就不允许有人在城中拾捡吃食。
想要获得水和食物,就必须接着外出,寻找到城内特定的地点。
湖水既然喝不得,他也不愿浪费。索性褪去衣物,纵身跃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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