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之后
李察将手中的内参放在一边,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能够屏蔽这些世界上纷繁的事务一般。
虽然协约国赢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可麻烦事儿一点没减少,各种矛盾层出不穷,有再多的精力都处理不完。
最现实的就是停战条约刚一签订,那边海量的军工订单纷纷撤销,有的是被装,武器,弹药和舰船,也有涉及军需品供应的罐头,毛毯,军粮和其他物资。
各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钱袋子,能省就省一点。
这不可避免的对大唐帝国部分出口工业领域产生影响,虽然仅仅是局部,但已经露出不好的苗头来了。
战争的最终形式是什么?
无非就是国力的比拼,双方在战争中投入大量的士兵,武器和资源进入战争这个血腥的绞肉机,带来的除了毁灭还是毁灭。
燃烧的是大量的金钱,刺激出来的是额外的需求。
数十上百万计的年轻生命,整船整船的军火和弹药,还有维持战争所需的一切海量物资,都在一场又一场激烈战争中灰飞烟灭。
等战争结束,这些额外的需求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为了应对国际市场的新形势,大唐帝国政府也出手了。向部分产量较大的军工企业抛出订单,将订单周期拉长到2~3年时间,进行有步骤的储备性收购。
历时5年的战争
大唐帝国2700多座储备库大部分空空如也,储备物资全都一股脑的输送至欧洲战场,所存的量很少了。
尤其是去年装备220多万欧洲远征军,几乎将大量军需储备库搜刮干净,而且各大军工企业全都24小时不休的加班生产。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基本满足军方需求。
现在战争结束了,军工企业多余的产能开始转向战略储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需求量。
当然这样的订单,远不能够弥补国际需求的急剧减少。
但最起码能够保证部分骨干军工企业一段时间的低速生产,不至于从半空中直接摔下来脸部着地。
从新年度开始
很多工厂已经大幅调整生产计划,由昼夜不停这三班倒,改为两班甚至一班,并且开始裁减工人,以适应风向突然改变的国际市场。
这只是国内经济发展运行中的新问题,虽然有不小的负面影响,但还不至于拖累整体经济发展。
国际问题矛盾的焦点在当今的巴黎和会上,为了尽可能多捞取战后利益,19个战胜国代表吵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大会主席克里孟梭,在代表法国提出数目惊人的战争赔偿后,还希望能够大幅度的腌割德国力量。
所以法方主张;
法国不仅要收回在普法战争中失去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还要将法国的边界东移到莱茵河,将莱茵河左岸的德国各省合并成一个独立国家。
此议已遭到英唐两国的反对,他们都不希望看到法国在欧洲一家独大,这不符合两国利益。
如今的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都分裂了,沙俄陷入水深火热的内战中,破烂事情一箩筐。
再把德国废了,欧洲可不只剩下法国一家独大了吗?
英国对外政策的核心是“欧洲平衡政策”,大唐帝国对欧政策的核心是“力量均势政策”,实际上是一回事儿。
唐英两国既想保持德法之间的力量平衡,又想利用德国对抗苏俄,因而都反对这种过分削弱德国的建议。
作为交换条件,两国提出;
由唐英两国联手起来,保障法国东部边界的安全。法国一旦遭到侵犯,唐英两国信守承诺将立即援助。
在强大的压力下,克里孟梭被迫放弃了建立莱茵国的要求。
但作为交换条件,他又提出由协约国军队占领莱茵河左岸30年,并将萨尔矿区交给法国。
到了这时候
唐国首相胡永堂勋爵对法国没完没了的过分要求极为恼火,沉下脸来不耐烦的说道;“抱歉,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萨尔问题,大唐方面也不会给予考虑。”
这番态度
让法国总理克里蒙梭气得暴跳如雷,脸上勃然变色反击说道;
“首相先生,这对在战争中付出重大牺牲的法兰西不公平,任何一个法国总理都不会签署一项不把萨尔并入法国的条约。
我对您的立场深感怀疑,那些歇斯底里的德国容克军事贵族是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
而您对他们一再包容的态度,向外界传达了极不利团结的讯息,将会破坏当前盟友间的友好化学反应。
我不清楚首相先生是否基于自身的政治利益,用损害法兰西来讨好国内1200万德裔人士。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退让。”
面对法国佬的激烈言辞,唐国首相胡永堂勋爵也没有惯着他,语气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若法国得不到它想要的东西,就会拒绝同我们合作?这样看来,你是希望我回家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逼宫了。
法国人若继续持这种态度,那么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克里孟梭面孔胀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露,在气哼哼的瞪着胡永堂勋爵一会儿之后,见对方毫不相让的回瞪自己。
克里孟梭气势率先弱了下来,他不得不放低姿态,法兰西可无法承受与盟友和谈破裂的严重后果。
说句不好听的话
现在是唐英两国的大量远征军在法国撑场面,若是一旦撤走,德国佬有能力在极短的时间重新武装起来。
单独面对德国人,那些德国人能把法国佬的屎都打出来,一点都不夸张。
战败后的德国人口依然有6100余万人,比法国多了四分之一,而且拥有超过450万在战争中多年锤炼的精锐老兵。
只要有人登高一呼,从者云集。
百般无奈之下
法国总理克里孟梭不得不放低了声调,回答说道:“我并不希望您回家,我本人倒是想回去,失陪了。”
说着,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胡永堂勋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对坐在一旁的英国大卫-劳合-乔治首相说道;“下次这种扮恶人的角色轮到阁下了,我可不希望总是冲在最前面,说到底这是你们欧洲的麻烦。”
“也是我们大家共同的麻烦,伦敦方面将会尽可能的与贵方合作,实现我们的共同目标。”乔治首相说了段绕口令,神情满意的笑了。
建立什么莱茵国完全不可能,太有些想当然了。
只要唐英两国联手,法国人不可能越过双方通过任何决议,必然要做出实质性退让。
所谓的国际政治就是不断争取……妥协,再争取……再妥协的过程,克里孟梭不可能不明白。
法国佬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乱响,那也得看其他两位配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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