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被伤重则死亡轻则修为尽毁,这叫没事?

罕见的,白玉钦有些生气。

梅乾也不信她说的,赶紧通知迟来的守卫让他们帮忙叫个医师过来。

听闻未来少宗主夫人受伤,城门守卫军没人敢推脱,纷纷抢着去叫人。

洛肜房中的摆设已在打斗中悉数散架,此时连张成型的椅子都没有。为了防止她在走动中加重伤势,白玉钦在师兄的指挥下把人抱到自己房间安置。

直到年过半百的医师上门包扎又离开,他都没有开口跟洛肜说过一句话。

这太反常了。

重生回来的洛肜不太习惯他这样,趁着梅乾师兄下楼送医师,她主动搭话说:“白玉师兄?”

白玉钦扭头朝她看去,锋利的眉眼在一室烛光下显得有些冷漠,但很快就因为某人苍白的脸色褪去所有锐利,放下抱剑的胳膊问道:“怎么了?需要喝水吗?”

洛肜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白玉钦收剑去桌前倒水,察觉茶水不温,便用灵力加热端至床前。

洛肜伸手去接,伸到一半神情吃痛,好似拉扯到伤口,下一秒就被白玉钦扶住了肩膀低声喝止:“你别乱动!”

看,小古板还是关心她的!

洛肜暗中松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的清新竹香,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白玉师兄,你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白玉钦等她坐稳后收回手,把茶水递到她唇前说:“是我和师兄没有保护好你。”要气也是气他自己。

明明喂水是比较亲近的行为,在白玉钦的刻意保持下,无比疏远。

他这样,洛肜都为自己刚才的故意感到卑鄙了。

也许白玉钦前世只是可怜她,这一世也只是看在同窗的面子上对她多有帮助?他本来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是吗?

越想越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洛肜情绪骤然低落,喝了茶水躺下说:“我困了,白玉师兄也去休息吧,晚安。”

她躺下的动作很流畅,仿佛从未受伤,期间也没有露出一丝疼痛的表情,让刚喂完水的白玉钦有些……迷茫。

梅乾送完医师上来看见洛肜躺下,以为她受伤太累睡着了,悄声把站在床前的师弟叫出来说:“医师说洛师妹的伤势需要静养数日,你怎么看?是留在城中等洛师妹伤好了再赶路,还是你我轮流带她回师门?我担心一出水门城又遇到仲燕绝,但这水门城的防御力也实在太差劲了!”

如果只有他跟他师弟,是不怕遇见仲燕绝的,可带着个受伤还被打了魔印的洛肜就……他们没把握百分百地保证洛肜的安全。

白玉钦垂眼沉默了半晌:“等明天,看她伤势恢复得如何再定吧。”

“唉,也好。”梅乾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自责,医师说没有伤到心脉,养好伤就没事了。今夜我守着她,你御剑一天也累了,快去休息。”

白玉钦摇头:“师兄修为比我高,你去休息我来守夜,三个人中总要有一个状态好的。”

道理很对,但真的只是这样?

梅乾看了眼屋内,回想起两人出手攻击仲燕绝时自家师弟的目光所在,神情有些复杂:“师弟,你应该知道洛师妹和朝令门少宗主有婚约吧。”

白玉钦衣袖下的手指一蜷,抬头看向三师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梅乾继续说:“他们定亲两年,出双入对,感情很好。”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他相信他师弟会懂的。

插入他人感情非君子所为,无论男女,无论是谁主动,都该避就避。

“师兄想多了。”白玉钦目光平静地看着梅乾:“我只是欣赏她的天赋实力,魔族的目标是她,我必然是先保证同窗的安全。进攻魔族而不顾同窗,岂不本末倒置?”

一句同窗定义了两人的关系。

梅乾其实摸不准他师弟对洛肜的态度,有时候好像是普通朋友,有时候又好像过了界。不过听他这么说,他便放心了,“你们实力相当,确实会惺惺相惜,师兄懂这种感觉。”

谈话声散去,白玉钦抱剑立在廊道中间,任由影子伸进烛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没有喜欢洛肜。

等护送她回师门后他们就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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