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时辰,出兵的大致方略已经商讨完毕,说是商讨,其实就是曹操与郭嘉二人在商议而已,其余之人或是因为能力与资质有限无法参与讨论(如曹昂及其他武将等),或是因不满曹操的草率的出兵决定而拒绝讨论。
方略已出,则曹操麾下众人皆领命而去,除了荀彧和程昱二人。
出得院门,荀彧和程昱二人一把就拉出了晃晃悠悠抱着一坛子酒的郭嘉。哪来的酒?曹老板亲自赏的!
“奉孝!”荀彧急急忙忙地说道:“哎呀,我说奉孝耶!汝怎的,怎的如此就应了主公啊!汝明知此事断不可为的啊!”
一旁的程昱也立即补刀道:“为人臣者,不思匡扶主公过失,却一味逢迎主公,至大局于不顾,至全军于险地,此为可谓忠乎?”
“嗝!”郭嘉打了个酒嗝,脸色越发的红润了,随即拍了拍荀彧的肩膀,却笑着对程昱说道:“逢迎主公?那谁能跟程兄想比焉?程兄莫非是在说自己耶?”
不得不说,郭嘉就是郭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惯着!一句话直接呛得程昱脸色通红。随即狡辩道:“吾只是小事迁就主公,大事上绝不犯糊涂!”
说着还要继续跟郭嘉理论。
荀彧赶紧出面打圆场道:“二位老兄,二位都是我老兄行吧!给老弟个面子,如今不是吵架的时候啊!出兵徐州,一旦形成拉锯之战,后方则必定遭殃,此乃亲者痛而仇者快之事也,吾等身为臣子,理应......”
尚未等荀彧说完,郭嘉便插言道:“既然荀彧老兄说了,吾便给老兄一个面子,提醒二位一句。为臣子者,乃为主公谋,而非为主公断也!”
言罢,头也不回的便离了曹府。
只留下荀彧和程昱两人,在曹府门外冷汗连连!
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啊!是,出兵徐州的确不妥,但那可是杀父之仇啊!主公至孝之人,若是能出兵而不出兵,岂不是不孝之举?故主公此举或是不智,却是可以理解的。
即便退一万步讲,此时出兵的不利因素,甚至盖过了不孝的罪名,但只要主公一旦确定了方略,自己身为谋臣,便该为主公谋划,将损失降到最低才是,而不是耍小性子,要挟主公。
这说小了是耍小性子,可往大了说那就是跟主公不是一条心呐!
“断之前,任何谋略皆可言;断之后,必须是围绕主公的意图进行谋划。这个简单的道理,怎么今日突然间就给忘了呢?”荀彧和程昱在内心深深地拷问着自己。
良久,二人抬起头,又是相视一眼,随即二人肩并着肩再度踏入曹府大门,来到前堂,而曹操尚未离开,坐在刚刚换好的案几之后,竟好似正等着他们二人一般。
二话不说,两人纷纷跪倒在地。
曹操见状随即起身走到二人跟前将二人扶起,说道:“还好,换个案几的功夫,二位为让吾就等也!”
“属下惭愧!(愚昧)”两人一齐回应道。
......
不久,州牧府中再次传出指令:使荀彧、程昱守鄄城,并督粮草军械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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