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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是谁给了你如此大的勇气？”
谢旸瞪大了眼睛看着魏方圆。
说实在的，魏方圆提出如此的意见，他真的是没想过的。
全国范围内，不管是国营单位，还是企事业单位，人才储备，绝对是没法跟军方比的。
军方，可不只是有部队，同样也有科研单位，后勤下属的军工厂等，这些厂无论是设备还是技术实力，都比普通的国营单位跟企事业单位要强很多。
虽然这些年改革开放了，所有的一切都得为经济基础建设让步。
可国防，属于重中之重的。
尤其是在部队不断地进行大规模裁军的情况下。
那么，更先进的装备跟更强的战斗能力，就是必须解决的。
如何保证？
人才！
技术！
谢旸自己都不敢去打军方人才的主意，魏方圆这狗曰的，居然膨胀得如此厉害。
“老板，这是你给的勇气啊！咱们目前缺人，很多军工厂因为失去了军方的军品订单，转向失败，没有拿出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所以日子非常不好过，连工资都发不起呢……”
魏方圆咧嘴笑着。
老板都能挖人的嘛，连人家老总都能挖。
再说了。
即使去挖军方的人，也是老板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由他魏方圆这样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老板手下的打工人去挖不是？
死老板，不死打工人。
魏总的觉悟，就是如此高！
“谁说的？”
谢旸瞪大眼睛看着魏方圆。
狗曰的，谁特么的出的骚主意？
难道不知道，这年头，还有罪名叫做“破坏国防建设罪”的罪名嘛！
“你特么的是想把老子送进去，然后继承我的旸宏科技？”
“不至于，不至于！”
魏方圆一脸尴尬，忙不迭地摇头。
“即使您进去了，我也没可能继承旸宏科技的哈，最多我帮您守着产业，等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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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旸更是意外。
老魏那么老实的人，啥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满口跑火车了？
一时间，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魏方圆，一直看得魏方圆后背发寒。
“老板，真的，不少军工厂现在没有业务……您之前不是说，准备要承担军方的高精度加工业务么？我在想，他们那么多闲置的顶级技术人员以及管理人员，肯定比普通国营企业要靠谱一些不是？军品生产可比民品生产的要求严苛多了……”
魏方圆急忙解释。
心中则是暗自苦涩。
作为老板之下第一打工人，即使老板真的进去了，他手里没有一点公司的股份，也是没可能去集成谢旸的产业。
自己又不是老板的儿子呢。
“目前，咱们公司主要人员构成还是比较单纯，管理跟技术，大多数都是我们从第一机械集团过来的……而计算机产业那边大部分都是学校招聘的……要是从一开始不做好准备，到时候公司管理跟技术形成了派系，就不好搞了……”
魏方圆说道。
“已经有了苗头？”
谢旸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他之前交代魏方圆重点关注的事情。
任何公司，最怕就是形成派系。
旸宏科技的发展速度太快了，即使在用人方面综合考虑了各种因素，可用人需求上，招聘一直跟不上，第一机械集团、学校应届生、以前外面招聘的老厂系，甚至还有毛熊专家跟技术工程师……
这让公司的管理就变得非常困难。
“具体的，您得问玉蝉小姐，这是她提出来的。人事部的尹经理把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了您姐。”
魏方圆觉得，他不方便在这事情上多说什么。
谢旸皱起眉头看着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而是拿起电话给谢玉婵打了电话，让她尽快来自己这边一趟。
在等待谢玉婵的时候，魏方圆继续把公司的一些情况做了汇报。
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
主要就在于旸宏科技发展太快，一直都是处于爆发式的增长，管理人员又都是新招聘来的，而技术人员也是来自不同的地方，相互之前都不是很熟悉。
没有足够的磨合，即使公司的管理制度比起其他公司完善很多，依然因为各部门管理人员没有默契，相互不了解，加上都担心出错而导致无法留在公司，这就产生了不少矛盾。
“管理上的问题，只能等时间来消化。管理制度，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
谢旸也没有好的办法。
任何一个没有多少基础，快速扩张的公司，会没有这样的问题。
即使在几十年后，各种职业经理人很容易招聘到，还都是经验丰富，水平很高的那种。
管理团队，需要磨合。
“我这忙得不行呢！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
谢玉婵一脸不爽地走进了谢旸的办公室。
即使很晚了，她这会儿依然在加班。
自己弟弟的公司，也就当是自己的事情在干了，哪怕公司里每个月只给她开了1200的基本工资，算上加班费，每个月也不足3000。
她依然比任何人都用心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甚至不该她负责的工作也会介入。
“公司人员已经有了派系？带头的人是哪些？”
面对自己姐姐，谢旸没有绕弯子，直接说了。
目前，谢玉婵已经接受了她弟弟在很短时间内就成为了一个富豪的事实，平时更加低调，只有很少高层管理以及她学校里几个学生会负责人知道她是谢旸的姐姐。
但是他们学校的人，只认为谢旸是旸宏科技的一名高级管理人员。
“有点苗头，但是不是很严重，需要人事部介入么？”
谢玉婵脸上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学管理的。
很清楚公司一旦形成了派系，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
虽然派系的问题在大多数公司都存在，可人家那些公司都是发展了多年。
旸宏科技扩张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内部管理的问题，到现在，依然处于高速扩张期。
“怎么介入？”
“调岗，再开除部分领头的，然后更多盯着他们！”
谢玉婵咬牙说道。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尹小梅的态度？”
看着谢玉婵一脸的杀气，谢旸眉头微微皱起。
问了后，默默地掏出一支烟点上。
也没跟魏方圆分。
魏方圆一直都在盯着谢旸的反应。
“尹经理之前给我说过目前公司很多人员岗位虽然有过部分的调整，但是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公司发展太快了，每一个管理人员，公司都没有经过太多的考核以及甄别……尹经理也说了，包括她自己在内，很多高级管理人员，其实都不能胜任目前的工作岗位，都只是熬着的……”
面对自己的弟弟，谢玉婵的态度就不只是老板。
换成面对老板，这话是肯定不能说的。
说了，就意味着很多人在混日子。
不能胜任工作岗位，却占着位置，拿着高薪。
不是混日子是什么？
老板终究是不喜的。
可谢玉婵不一样，谢旸是她弟弟，而且，为了让她能继续上学，谢旸自己故意考砸，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于情于理，谢玉婵都觉得自己是亏欠弟弟的。
明知道谢旸听了会不舒服，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去找到更多更合适的人……职业经理人也试过，可国际上招聘来的人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连试用期都熬不满。我不希望那些自认为经验丰富的人对旸宏科技指手画脚。”
谢旸喷出一团烟雾，叹息了一声。
无奈！
“所以，我们内部必须整顿。引入军方的人，这样虽然可能会导致派系更多，但是军工厂的人，可以直接借用……”
谢玉婵说道。
她比其他人更容易给谢旸提意见。
终究，还是有姐弟关系在。
要是魏方圆说这话，很有可能会让老板心中不舒服。
“军工厂的人，借用怕是不可能。”
谢旸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案并不靠谱。
人事部跟谢玉婵，包括魏方圆的意思，他算是明白了。
引入多方人员，相互交叉管理，从而让公司刚开始萌芽的派系胎死腹中，毕竟，不是在一个部门，或是没有直接关系的部门里，即使有派系存在，影响也不大。
“不，军工厂目前订单少，加上技术设备升级等因为资金问题不足，已经开始滞后于普通的国营单位跟民品单位。咱们不是要搞超高精度高端加工建设么？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学习跟实践、积累技术的机会……”
魏方圆开口了。
这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他提出来的。
一直躲在后面，肯定不现实。
谢旸没有急着回答。
端起茶杯，把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沉思了片刻，才对两人开口：“明天，我跟周主任那边沟通一下，先问问情况。”
“那行，我还有一堆的工作呢！”
谢玉婵转身就准备走。
“姐”
谢旸叫住了她。
谢玉婵扭头，疑惑地看着谢旸。
“工作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多注意休息，别累倒了……”
谢玉婵的眼神，让谢旸有些慌。
稍微愣神了片刻，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谢玉婵作为姐姐，并不知道弟弟的灵魂已经不是她从小了解的弟弟，可她依然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原本，谢旸心中的隔阂跟生疏、别扭，逐渐消散了开去。
“老板，我回来了……啊，魏总也在啊？”
谢玉婵还没到门边，门外就进来一个身影。
黄朝阳跟准备出去的谢玉婵差点撞在一起。
“谢主任，您这还要回去加班啊？”
黄朝阳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谢玉婵打了个招呼，就先行离开。
“如何？价格谈下来了么？”
魏方圆给黄朝阳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急切地问道。
之前光顾着谈事情，都没谁泡茶，也没谁喝茶。
谢旸倒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烧水，泡茶。
“都还没谈。一晚上，陈创鑫都在往这话题上扯，我却没有跟他谈过。按照我的想法，最多给他600万就非常不错了！按理，一分钱都不应该给他！毕竟他挖我们墙角，并且还有赵杰用公司资源给他抵押贷款，一点创鑫机械还不上，就得咱们还……相当于咱们贷款了……”
黄朝阳一口把杯子里的凉茶给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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