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将军还请慎言!”杜楚客这会儿也是脸色冰冷,盯着万俟璞冷声说道,“本官身为大唐官员,岂会私藏叛贼,万俟将军这是想将本官置于何地?
还是说,万俟将军仗着有东宫撑腰,便为所欲为不成?”
“本将军为所欲为?”万俟璞冷笑道,“本将军要是为所欲为,你杜楚客的脑袋这会儿就该换个地方了!真当士族势大,便可以在大唐只手遮天?”
一个为所欲为,一个只手遮天,还别说,这俩都是扣帽子的高手。
一时间,让围观的看客们,都忍不住想鼓掌叫好了。
当然,更有人希望他们现在就打起来,那才刺激。
这种想法最强烈的,莫过于李君羡了。
“本官羞与匹夫争论!”杜楚客冷哼一声,“既然万俟将军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本官,那本官也不伺候了!”
说罢,这家伙转身就要回去。
万俟璞的麾下正准备上前阻拦,但马上就被万俟璞抬手示意给拦了下来。
虽然他这人有些莽,但律法还是知道的,不说大唐,就大明,擅闯公堂也是可大可小。
这会儿,他在衡量得失。
如果只是个人的话,他倒是不在意,但如果影响到了李承乾,他还真得三思而后行。
杜楚客其实转身的动作很慢,他就是在等万俟璞冲杀进别驾府衙,结果等了一会儿,身后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
当下他也是有些郁闷,不是说万俟璞这个人行事极为莽撞嘛?
他为什么不让万俟璞进去,不就是在等这一刻?
纵兵擅闯公堂,那可是罪同谋反,虽然他知道不可能用这个治万俟璞的罪,但至少在法理上,他能占点儿便宜。
结果,万俟璞压根儿就不上这个当。
如此看来,这个莽夫好像也有冷静的时候。
这会儿,两人其实都着急,一个不知道该如何破局,一个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头,如果就这样结束了,那就真有点儿虎头蛇尾的感觉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结果屁都没放一个,估计看戏的人都觉得看不过瘾。
尤其是万俟璞,毕竟风波是他掀起来的,而且还是代表的李承乾,真要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那大明的脸都被他丢完了。
就在这时,万俟璞突然大声骂道:“杜楚客,你个狗娘养的,敢做不敢当是不是?你读的圣贤书就读出这么一个来了?”
我艹……
一瞬间,围观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真够低俗,也足够野蛮!
还有骨子市井味道,也是真的接地气……
杜楚客也愣住了,他长这么大,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当下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万俟璞,那眼神,真就不像一个读书人。
万俟璞倒是不介意,反而是松了口气,心道,他妈的,关键时候,还得不要脸才行,老子一个武将,跟你讲鸡毛道理啊?
这般想着,万俟璞就直接翻身下马,朝着杜楚客就走了过去。
别驾衙门的衙役正准备上前阻拦,万俟璞一巴掌就将其扇到了一边,顺手就从腰间拿出了东宫的腰牌,怒喝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东宫的腰牌,殿下派本将军来缉拿东宫叛逆,谁要是敢阻拦,罪同谋反!
不想死的就试试!
真以为这天下已经是你们士族的了,一个小小别驾府,也敢阻拦我家殿下,还当是当初在泾阳城不成?
一个崔浩就逼得我家殿下让道。
老子告诉你们,殿下让道,那是因为殿下是读书人,明事理。
老子一介武将,就是一个粗坯,一个莽夫,想拦住老子,那你得问问老子手上的刀好使不!”
他隐隐间察觉到了,对付这些家伙,讲理没用,这时候,就得耍横,就得泼皮一些!
当然,这话里话外,他其实也在有意无意的将李承乾从这件事里摘出去,真要闹到最后不好收场的时候,那他就是最好的替罪羊了。
不管怎么说,保大,就还有希望。
杜楚客这会儿是真有些懵逼,他也没想到万俟璞的变化会如此之快,当下闻言也是微微有些愣神。
他下套了来着,但是人家没钻,别看万俟璞这会儿都快走到他跟前了,但表露出来的其实也只是一个莽夫的莽罢了。
即便如此,这个莽夫都没有踏进别驾府衙。
“万俟将军还想纵兵强攻我大唐别驾府衙不成?”杜楚客有些愤慨地说道。
他还是想把之前的套补齐全。
只是万俟璞也学聪明了,根本不接招,闻言更是冷哼道:“别以为本将军不知道,这会儿慕容戈只怕是早就被你杜别驾送走了吧?
怎的,真当本将军只是一介莽夫?
做这么多,无非是想给我大明扣一些见不得光的屎盆子,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要是没有昔年的杜如晦,你杜楚客又能算个什么玩意儿?”
论起骂人,那万俟璞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杜楚客是真的无语,今天挨的骂,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作为一个饱经四书五经熏陶的士家子,这些话他可是说不出口。
是以,这会儿也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万俟璞,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混账,你什么东西,敢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别驾,若非见你是大明将军,就这,便足以仗二十,以儆效尤!”
就在这时,身旁一中年人低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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