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深夜,救护车的长鸣划破夜空的寂静。

救助仪器的“滴滴”声,医生护士的窃窃私语,混杂着侵入温知云的耳膜,脑袋嗡嗡,迷惘无助。

只有当担架上的顾行之因不安握紧自己的双手时,温知云才如有实感,原来刚刚的一切是真是发生过的…

“温老师,我已经通知顾会长了,她们在去医院的路上了。”林可在温知云耳边小声报告。

“…嗯…”温知云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回应着。

林可心底发愁,跟随温老师这么些年,从来没看到温老师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此刻躺在担架上的顾行之。

“医生,她怎么样了?”温知云喉咙滞涩,嗓音沙哑。

检查完毕的医生收回听诊器,严肃回复:“初步判断,病人是受到刺激而引起的昏迷,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详细调查。”

刺激…会是什么刺激?

难道是…自己提到四年前的缘故吗?

温知云双手握紧了顾行之垂落在担架旁的手掌,手指纤细修长,然而却虚弱无力。

顾行之似握非握,松松垮垮,手掌的冰冷通过相握一丝一丝透给温知云。

为什么会这么冰冷?

曾经的顾行之身体强健,夏天一到,整个人都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温知云还常常因顾行之手掌太热,体温太高而打趣对方,不肯牵手;一旦到了冬日,自带热意的手掌就成了天然的暖手宝,温知云可以整日牵着把玩不放手。

可曾经的小太阳成了虚弱无力力的病恹子,掌心温度不复从前,寒冷蔓延至温知云的掌心,冷了周遭的温度,寒了曾经一片真诚的心意。

温知云双手来回轻柔搓着顾行之的手掌,哈气,呼气,一根一根搓着手指,希望带去温度。

“医生,她为什么会全身冰冷?”温知云在触及脖颈的寒冷后瑟缩问道。

医生听闻当即采取措施,额温枪测温等一系列检查过后,严肃地一旁的助手说道:“病人受了刺激,一直冒冷汗,再加上有发烧的迹象,需要立即降温输液。”

身旁的助手护士得到指示当即行动。

温知云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神直直地盯着顾行之,与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好似世上再无其他重要事,唯独她一人顾行之。

林可默不作声,偶然瞥见温知云那黯然的眼神,那眼神中藏着道不清说不明的复杂情绪,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又仿佛是千言万语都言不尽的情意绵绵。

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紧闭的病房门,惨白的墙壁,令人窒息的死寂如灰。

温知云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沉默不语。

顾潇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顾潇上前:“现在情况如何?”

温知云回答:“医生还在里面治疗…”语气闷闷,辨不清情绪。

顾潇紧皱眉头,看来这次比以往的情况更加严重。

“温老师,方便借一步说话吗?”顾潇客气疏离。

温知云眼神暗淡,漠然无光。

“是关于阿行的事…”

眼神逐渐透出一丝微光,温知云轻声“嗯”了一声。

两人找了间隔壁的空病房来说话,谈事情之前,顾潇拜托孙妍去办理转院手续。

“小妍,麻烦你帮忙帮阿行办理一下手续,转院到北仁医院,我们常去的那家。”

孙妍看顾潇带神情,当即了解自家女朋友的心思,顾行之四年来久病缠身,自是应该有熟悉的主治医师,转院到熟悉的医院无可厚非。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说罢,孙妍轻轻搂了顾潇的肩膀,以示安慰。

温知云嘱咐林可去附近的便利店准备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两人安排妥当事情,正准备进病房详谈时,余秋拦住了顾潇,担忧说道:“顾会长,你们要谈关于阿行的事情,我能不能听?”

顾潇犹豫。

“这几年来每次看她进医院,我们俩都很担心,可是每次也都不知道阿行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这次,我们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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