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刑天之名姜子牙这才反应过来,此人可不正是五帝时有名的勐将,虽被黄帝斩了头颅但反而生出许多神异来,比“生前”还要勇勐。
且据昆仑史书记载,自蚩尤大败后此人便拜入三官大帝门下前往了天界,辅左帝君管理人间福祸,万没想到眼下竟是行到朝歌城中,还特地与他相见。
“晚辈失敬,原来是刑天上神,昆仑弟子姜子牙有礼了。”
说着他便躬身叩首,毫无圣人子弟的倨傲。
要知这刑天可是福祸之神,师祖更是那圣尊老爷,再加上天帝亲自勒命,他再是圣人子弟也得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礼,此乃洪荒礼数。
可他没想到这刑天见此竟也赶忙回礼。
“道友万莫多礼,我也是遵从师命前来相助,眼下量劫汹涌他老人家统管三界福祸实难分身,如此才派我下界辅左天命之人。”
“竟是帝君的恩德!”
闻听帝君之名姜尚已是明了大半,他本身就有卜算之能,加之师尊赐下的无字天书这辅左明君的责任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他还不知那位真命天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又在哪何方修行。
“呵呵,眼下时辰尚早,道友不必多思多虑只遵从本心便可,本神自会保你周全。”
刑天腹上的大嘴哈哈一笑,那样子虽然怪诞滑稽但姜尚看了却是莫名的安心。
“前辈慈心,在下敬受了。”
姜尚感激的拱拱手,人家诚心实意他也没必要假意推辞,况且这回面见纣王都差点困死画中,今后指不定有多少磨难,有个天神旁他也能安心不少。
但刑天只是摆摆手不当什么,他为功德姜尚为人族,各取所需罢了。
见两人相熟黎山也不再多说,直接挥手荡开了洞天幻阵,露出了那座古朴的院落,而一旁的刑天也是摇身一变,化作了粗狂的白脸汉子,骨骼修长。
只是他那新生的头颅乃“蜃楼”宝珠所化,除了掩人耳目外并无真意寄存。
待等洞天彻底消散后姜子牙忽觉西北难分,连带脚步也有些虚浮,多亏刑天在旁扶了一把才稳住了身形。
黎山见此赶忙散出一道灵光,将他紊乱的气息压服下去。
“呃,多谢前辈,吾等这是身在何处?”
他有些晕头转向,这是连番穿越洞天导致的神魂不稳。
“暂莫多思,眼下吾等仍在朝歌,此番你虽解了商纣因果,但那城外农庄中还有你一段尘世俗缘需要了断,如若不然业障缠身怕是不得安宁。”
“诶幼!”
忽闻此话姜尚不由一拍脑袋,他光顾着跑了,竟是把马氏给忘了!
但随后他就发觉自己失仪,赶忙平复下躁动的心绪。
“呃,弟子失礼了!”
“呵呵,无妨。”
黎山嘴角微翘,这天命之说当真玄妙,似乎每走一步都会牵引出许多业力,可惜她修为低微,往往事到眼前才能有所察觉,也许只有老爷那样的大法才能通悉三界吧!
见姜尚准备请辞黎山复又抬手划过虚空,待月华一闪玉手之上便有一卷玉轴宝书显化真形。
怎待那画卷刚一舒展开来姜子牙就愣在了当场,此物竟是那困了自己良久的山水墨图!
“前辈!这是……”
黎山轻笑一声,玉指一点那画卷就飞向了姜子牙。
“我这个做前辈的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早年见师尊绘制神图时便觉神妙,于是照猫画虎炼出了这摄人的山水,我见小友身无长物,此物正好予你护身。”
“这!”
“前辈恩德!”
又是精兵又是重宝,他这个“外围亲传”怎能不喜,虽说那先天龟甲也是神物,但哪有这护持道体的法宝来的实在,这位白莲娘娘可是送了份大礼啊!
“不必谢我,你若功成我的好处何止万千?不过临行前我需嘱咐你一件事,今后若遇见白莲教众万不可喊打喊杀,若有危难更要护持一二。”
闻听此言姜子牙倒没什么抵触情绪,只是心中疑惑更加深重,不由拱手发问。
“前辈恕罪,弟子不明,这白莲教到底是何方大派?”
“呵呵,它不是宗派也不是仙门,此来天下将乱,吾等白莲教众便是要在此等危难之际暂立新朝,护持百姓,直到明君降世。”
“原是这样!”
姜子牙立时目光灼灼,若真如此那他确该尽心护持!
“前辈放心,弟子省的了!”
“不错。”
黎山微微颔首,随后脚下白莲复又分出神花,未等姜子牙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行到了宋家庄外,而那位白脸汉子也跟在侧旁,满眼好奇的望着这五帝后的人间。
“呼,娘娘真是道法精深啊!”
姜尚感慨一声,随后看向了身侧的刑天。
“道友不如在此等候片刻,家中凌乱实难见客,吾去去就回。”
“不妨事,我在此地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闻此姜子牙略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刑天一路追随,自己那婆娘不会说话,若有不妥之处恐污了仙神耳目。
如此姜子牙只身行去,刑天回过头复又望向远山,目光中满是怀念。
经历数次劫难后人间早已沧海桑田,记忆中的那几座高山也已不见踪影,而且随着天地广袤,四方山岳仿佛都低矮了几分,如地上丘陵一般。
其实此来辅左姜尚是圣尊老爷的旨意,但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以免阐截两教顾忌猜疑惹出更大的祸端。
常仪此意也是怕量劫动荡,使得那姜子牙遭遇不测提前身死,到时候封神走势发生变化他这个主事之人可就被动了。
至于刑天他倒不怎么担心,此人脱离在封神之外,也不在洪荒正统,即便身死也不会引起量劫动荡。
而且他不会帮姜子牙上阵杀敌,只会在危难之际出手相救,算是一重保险。
不过常仪仍是不太放心,这才吩咐黎山赐下灵宝护持一二,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他眼下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姜子牙的命数了。
而未来斩将封神的姜子牙此刻竟被一女流之辈骂的满脸通红,那马氏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脏话,骂了半个时辰竟无一句重复。
倒也不怪她生气,本来接到宫中赏下的金银后她还满心欢喜,谁承想不到晚饭的功夫这姜尚就辞官不做的,还要带她逃命,这不是找罪受吗?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幕骂蠢休夫的戏码。
可姜子牙本就无心凡尘,此一来又受了这样多的辱骂哪还会低三下四,再见这马氏毫无夫妻情分的样子他终是羞愤的提笔签下了文书。
待墨点一落姜子牙立即拂袖而去,再不看着这泼妇半眼。
而那马氏本以为脱离苦海,可等那休书一成她心中竟是涌出无尽的悔恨与不甘来,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福缘与她失之交臂。
不过这悔意来的莫名去的也随意,没等她琢磨出滋味就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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