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谢拂衣彻夜未眠。
第二天醒来,谢拂衣洗漱完毕,便直接去寻宋予泽。
此刻,宋予泽正在屋后练剑。
他屋后有一片竹林,因着种下时间实在太长的缘故,竹子都挤挤挨挨长做一片。
朝阳从旁边映出几分光芒,疏疏落落地落入竹林中,将竹叶染上一层橙黄的颜色。
谢拂衣踏入其中,宋予泽手中长剑正挽出一个极为漂亮的剑花。他身旁竹林茂密,刀剑又无眼,却偏偏未尝伤到竹叶分毫。
只有带起的劲风扫落些许竹叶,从空中翩翩落下,宛如断翅的蝴蝶一般。
“好!”谢拂衣大力鼓掌,走过去夸赞道,“小师弟的剑法,世间难得一见。不知小师弟可否听到我的心跳?这都是为你心动的声音。”
宋予泽回头看他,因着练剑的缘故,玉面带粉,一张脸却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谢拂衣凑上来,笑眯眯地道:“小师弟要不要吃些东西,再来练剑?”
宋予泽深深地看他一眼,才道:“不必。”
他抬脚往竹林外走,谢拂衣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瞧见宋予泽这副冷淡的模样,他也丝毫不放弃,反而贴上去,笑眯眯地说道:“小师弟,不要这样一幅冷淡的样子嘛。师兄可是很喜欢你的,不知道小师弟你缺不缺一个道侣?”
三日时间,要刷八十句表白的话。
就意味着平均每日,至少要说二十七句。
这还不说有时候会遇到同门或者师父师叔的时候。
因此,谢拂衣恨不得一早上便刷个十几句,好解决骚话太多刷不完的问题。
越想谢拂衣就觉得越心累。
早日如此,他之前应该多刷点骚话的。
现在眼睛里流出的眼泪,都是当时强自不想刷骚话时脑子里进的水。
宋予泽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谢拂衣。
谢拂衣撞在宋予泽后背,抬头看向宋予泽,期望能在宋予泽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神情,或是听到宋予泽些许不满的话语。
但宋予泽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才继续往屋中走。
到了屋中,谢拂衣也未尝闲下来过。
他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又继续说,好似恨不得一上午便将今日份的骚话都说干净似的。
但见宋予泽未尝将他说的话当做一回事,仍旧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神情,瞧不出任何波澜,好似谢拂衣的话传入他耳朵中,也只是过了一遍耳朵,并不能令他当一回事。
谢拂衣说得有些累,低头一看,便见案上居然还摆了些糕点水果。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一边喝茶,一边对着宋予泽道:“小师弟,你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多吃的,我可以吃一些么?”
宋予泽微一点头,道:“可以。”
谢拂衣脸上顿时飞上一抹笑意,将桌上水果糕点吃个干净,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好像吃的有些多。”
这会儿,宋予泽正在低头摆弄佩剑上剑穗,闻言头也不抬道:“不碍事。”
谢拂衣在他房中呆了整整一日都毫无成果,只能铩羽而归。
第二天,他又来了。
这次谢拂衣进入宋予泽房中,也半点未跟宋予泽客气,一边喝茶一边同宋予泽道:“小师弟,今日我又来了。瞧瞧我是不是很有诚心?若是小师弟当真被我打动,也尽早告知我一声,省得我多费口舌。”
宋予泽却像是未听见一样,只低头雕刻手中玉佩。
那玉佩做得倒是精致,谢拂衣扫了两眼,也未太在意,只道:“小师弟,你累不累啊?因为你已经在我心里跑了好几圈了。”
他一整日便待在宋予泽房中,吃吃又喝喝。
宋予泽却一直闷头雕刻那玉佩,未尝抬头看他一眼。
谢拂衣瞧着朝阳化为夕阳,最终从西山落下,盯着天边出神许久。
他实在有些累了,也有些说不出话,最后只低声道:“其实我也很不安的。”
“我实力不济,也没什么旁的本事。那浮梦岛既然是秘境,便一定危险重重。”他抱着腿,歪着头看窗外的夜色,“虽然知道小师弟你一定会保护我,可你也总有不在的时候。”
这两日累积的失望,让他累极了。
无论他说什么,宋予泽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好似他说的一切话,根本不会入耳。
昨日他希望宋予泽多少能表达出来些好感。
今日他希望宋予泽哪怕表现出来点恶感也好。
可宋予泽总是那样,对什么都毫不在意。原来修炼了无情道,便会变成这副模样吗?
闻言,宋予泽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默不作声地继续低头雕刻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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