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听到谢文彦此言,沉默许久后哈哈一笑,道:“我童子灵本就孤身一人,在这世间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这郡守祸国殃民,我今个就偏不顺了他的意,便是只剩我一人,也绝不与他妥协!”

谢文彦道:“士为知己者死,大人待我不薄,我也不能让他人骂作贪生怕死之辈!”

童若见谢文彦言辞颇为动情,心想:“谢文彦平日里不动声色,斯文稳重今日竟如此袒露心意,我定是死也要护他周全。”

“田老对我已经仁至义尽,对方既是冲我来的,田老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童若转头望向田韶道。

田韶叹道:“大人胸襟豁达着实令人钦佩,大人不用为我操心,我族中子弟颇有势力,自有自保之策。”

“哈哈,能与你们结交,此生幸哉!我们今天就要和这郡守、山贼,斗上一斗!”童若忧思无存,右手握拳道。

这是东汉一百八十九年三月二十五日,这日子在江南早已是繁花似锦,在这关外苦寒之地确是积雪初融,混没个春日气象。东方红日甫从山后升起,淡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殊无暖意。

天气虽冷,但三名乘者纵马疾驰之下,不久从头上冒汗。

一路奔驰到番氏城下,见到童若已在城门候着,解鞍下马道:“郡兵已到此地以北十五里外!”

话音未落,南路里又赶来二人,对童若道:“贼兵已到了南面二十里外!”

半个时辰后,只见郡中大军在番氏城北门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势要攻破番氏城。

郡守向左右问道:“可有谁敢为先锋助我攻城!”

众人沉默无言,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盘算,都听过绥波军的威名,各县临时凑成的一支军队,谁也不愿冒然出击伤了自己的元气,甚至还想着如何能作壁上观,捡渔翁之利。

这时有个人打破了这份尴尬,“大人,我素闻童子灵神勇过人,我们不如将城围住,待到城中粮尽,便可不战自破。”

郡守循音看去,说话那人乃是辽队县令,旁人听言也纷纷赞同。于是郡守便将手下军士分为三拨,每拨三千余人分别守住番氏北、东、西三面城门、要道。

谢文彦见唯独漏掉了南门,心中正疑,只见大黑山贼元耿率贼众姗姗赶到,在南门驻扎,番氏城四面被围,便是再有神通也插翅难逃。

元耿见郡兵安营扎寨,心中暗忖:“这群狗官各怀鬼胎,若是众人合力攻入城中何愁不得胜,这样耗下去别他娘的再出了什么岔子!”心里虽然这么想,山贼这边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围困数日,童若这边尚还安好,官、贼这里却已生了乱子,官贼按理来说本就是水火不容,若不是权宜之计,二者怎会合兵一处,连日里自是矛盾冲突不断,于是东、西门军士遂将营帐向北移了百米,只盼着能离山贼越远越好。

且说到田赞这边,自离开番氏便与奏曹史马不停蹄奔向洛阳,中间渡渤海、跨青州,除了日夜兼程外还利用吃饭时间找驿站中熟悉地形的人打听小路与捷径,终于在更换了四匹快马后,抵达了洛阳城。

洛阳地处天下之中,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田赞自小在辽东郡治所襄平长大,自以为襄平已是繁华似梦,也曾听过洛阳盛名,但亲临此城方知洛阳较之襄平竟有云泥之别,眼看着车水马龙,到处都是新鲜玩意,即便自己出自豪门贵族,已是见多识广,来到这仍和土包子无异。

田赞心想:“若不是有紧要的事,定要在这里玩上个十天半月才行。”想到这一节,不由得挥鞭打马加紧了行程。

一刻钟之后,二人便来到了洛阳公车门前,田赞向着门前小厮问道:“这里可是洛阳公车府上!”

小厮无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瞧见旁边那人的官服道:“没错,你可是要来奏表?”

“还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说着便走上前去,从怀中拿出几块碎银塞进小厮手里。

小厮登时荣光焕发,道:“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通报!”说完便兴冲冲的快步进府。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小厮方才出来引着二人进府奏表,一路上笑意盈盈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田赞二人投上奏表,出了府衙后顿感身心舒怡,如释重担。

就在这时有一辆马车驶来,从车上下来一人,也是奏曹史打扮,对门前小厮道:“我乃辽东郡奏曹史,前来上表,烦请通报。”

小厮听言,过了片刻方才起身悠悠地走进公车府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