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剑意,在顾长念的体内涌出,滔天的剑气隐匿于无形之中。
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那股摄人心魄的威能,这一剑,是来自顾长念的魂魄。
夏王为免剑意影响到自己人,运用起护体真气,将身后的时雨和十三娘笼罩在其中。
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旁边负责维护秩序的士兵,被剑势所惊,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威压,险些吓得一群人直接跪了下去,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最糟糕还要属首当其冲的韩夜,连忙运气浑身真气,前去抵抗这一道直刺灵魂的剑光。
嗖的一声,剑光直接刺入他的胸膛。
韩夜脸色苍白,灵魂深处仿佛有什么地方裂开了,被一剑斩裂的,是他魂境内的尸狗殿。
胸口,他的衣衫瞬间炸开,露出盈润如玉、坚硬如铁的皮肤。
一瞬间啊!
自己不过是大意了一瞬间,就被天剑剑光斩入自己的辛苦开辟修炼的尸狗殿,险些直接将尸狗殿直接摧毁!
剑光消散,韩夜冷冷的注视着顾长念,心中已然起了杀机。
但这股杀机,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夏王正盯着他,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今日就别想走出这道门。
反观顾长念,受伤比韩夜还要严重,哇的一口鲜血吐出,心脉受损。
夏王连忙站起身来,扶住顾长念,掌中一道真气渡如他的体内,阻断了伤势恶化。
轻声低语道:“以你现在的本事,强行动用天剑,杀死敌人之前,会先杀死自己。”
“呵呵。”
顾长念笑了一声,深吸了几口气,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重新站直身子,一脸戏谑的打量着韩夜。
“我这一剑,可还让你满意?”
“疯子!都他娘的是疯子!”
韩夜压根不敢在夏王面前出手,而且即使夏王不在,大司命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对天剑传人下手的。
捂着胸口破裂的大洞,韩夜直接拂袖离去,未作停留。
坐在大堂上的连盛,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每一个玉令镇魂使,皆是镇魂司高手中的高手,总共不过十一人。
张兄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如此年纪,竟然能将韩大人逼到这个份上?
顾长念脸色一狠,扭头望向连大人。
“连大人,你要留他性命么?”
“不不不!韦永安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任凭张兄处置!”
开玩笑!
我可没疯!
你爱杀便杀,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我才不管!
连盛慌张摇头,二话不说迈腿就走,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大人们都走了,还有夏王在此,刑部的人自然十分识趣的一个个离开了,这就不是自己等人能够掺和的事。
韦永安跪在地上,神色惊恐,五官紊乱。
刚才那一剑,针对的是韩夜,但夹在中间韦永安,直面了天剑剑光,此刻体内魂境碎成一快快碎片,已然成了一个痴傻之人。
不过他清醒也好,痴傻也好,亦不妨碍时雨报仇血恨。
时雨走到堂中,先是朝顾长念和夏王鞠躬致谢。
“多谢恩公!多谢夏王为元村枉死的百姓做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正打算跪下谢过两人,却被顾长念一把扶住。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
“恩公,我......”
“行了!煽情的话回去再说,主谋在此,动手吧。”
“好。”
时雨整顿了一下心情,俯视着跪在地上,神志不清的韦永安。
想来可笑之极,他屠元村之时,恍如神魔,指手画脚间,就让几人取走村人的性命。
今日却跪在地上,神魂颠倒,成了一个傻子。
“韦永安!你虽痴傻,但罪孽难消。”
“今日我取你性命,还元村村民安息。”
“来日若是去往地府,见了判官、阎罗,记清楚了,杀你者,元村时雨、林霜!”
一掌化爪,时雨捏住韦永安的脖子,真气侵入他的体内,将他的五脏六腑,绞了个稀碎。
韦永安嘴角鲜血缓缓溢出,眼珠子亮了一下,随后彻底黯淡无光。
临死之前,韦永安嘴角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但那只有阎王才能知道了。
他体内生机已断,魂魄又被天剑剑光斩碎,连魂魄都没有丝毫异动,永远安静的躺在了地上,为自己往日犯下的过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紧接着,时雨状如恶魔,将另外三个作证的人,通通杀了。
三人临死之前,还在嘴中呼喊着连盛的名字,求他救自己。
然而在外的连盛便是听见了,又哪里敢管?
四位动手的主犯受死,顾长念整个人仿佛松了一口气,直接倒了下去,躺在十三娘的怀里。
“长念!长念!你别吓我啊!你答应陪我去京西的,君子一言驷马难......”
彻底失去意识,顾长念脑海里回荡着十三娘的话。
他这一昏迷,足足昏迷了三日。
三日之中,发生了一些事。
在夏王的施压之下,镇魂司承认了元村当年的错误,并且惩处了所有跟元村案有关的人员,包括连盛和韩夜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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