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在陶瓷做就的瓶口缓慢滑动,声线清浅地说着以往从不向外人提起的曾经:“后来忙,生活都顾不上,就懒得再过生日了。”

所以,她也失去了收礼物的机会。

虞辞活得清醒且通透,照顾好外公,料理虞家,就是她这辈子应该做的事。

其余的,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复制生活。

没有惊喜,仅剩意外。

她用力摁住瓶口,任由纹路印在指腹,“这瓶香水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真的。”

车内暖风空调响起转叶片的细微动静。

容衍静静望着小姑娘拿起香水认真抚摸瓶身的模样,心口忽然空落落陷进去一大块,说不出的难受。

心疼?大概是吧。

更多的却是不知从何而起的感同身受。

他或许比虞辞还惨一点,在那段阴森恐怖的过往里,他甚至连什么是生日都不知道。

缓缓闭上的眼里全是血液蔓延的罪恶。

他终于找到对小姑娘没由来偏爱的原因。

原来,他们过去都是差不多的人。

容衍睁开眸,浅灰色的瞳孔氤氲着晦涩深意,他将腕骨玉串褪到手指尖,慢条斯理地捻动着,摩擦出有规律地清脆细响。

他没出声。

虞辞同样安静。

直到姜未莱提醒地方到了。

小姑娘便恍若梦醒般放好花,打开容衍那边的车门,自然而然地挽上他手臂,扬起灿烂笑容:“六哥快走,我肚子都要饿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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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俱乐部占地面积宽广,不止有高尔夫球场,还有射击场、保龄球馆、台球场等等一系列娱乐设施。

虞辞酒饱饭足后拉着姜未莱去找她家养的小可爱,拐过几个活动室,终于来到专门留作宠物间的房子。

给她挑的鹰幼崽刚出生半个月,据说是容衍从国外找专家挑的培育品种,性情比野生的更温和,更适合私养。

虞辞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戴好手套,戳了戳躺在温床里睡觉的小鹰。

碰到一片柔软,她眸子愉悦弯起。

长得不错,等再大一点,就提取DNA做实验。

看完小鹰,容衍问她想去哪玩。

虞辞摸着小巧下颌认真思考,眼角余光蓦然瞥到一道身影,脚步当即顿住,眼帘轻抬看向活动室门牌——射击场。

她黛眉微扬,指向前方:“我要玩那个。”

容衍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会么?”

“学过一点,”虞辞食指跟拇指比成孔雀头的样子,上下拉开点点距离:“就这么多。”

容衍从她手指往下看,就见她掌心里纵横交错的疤痕,眉梢浅浅蹙起。

训练前几天,虞辞就用药强行治好了手,但留下一堆很难消除的疤.

他没觉得小姑娘是玻璃柜的瓷娃娃,这也不准碰那也不准动,只担心她手使不上劲,到时候拉弓伤到自己。

“我教你吧,”容衍握住她细瘦腕骨,规规矩矩没乱动,虚虚圈着,“先去挑护具。”

虞辞乐得他教,笑道:“好。”

两人准备完毕来到射击场,容衍原想带她去会员专属场地,她却带他往普通区域走。

刚到地方,脚都没站稳,不远处就传来道震惊无比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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