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李承乾告退后。

李世民从暗格拿出一个黑匣子,小心翼翼取出长孙皇后用完后的药瓶。

若有所思。

此等工艺,天下能工巧匠皆不能成。

郑先一个小小的商贾子弟为何能得到此物,从未学过医术,却能将命悬一线的观音婢治好。

此人身上有诸多疑点。

莫非是神仙转世?

李世民自顾自地发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一猜想。

看着瓶子上的字符。

瓶身上字体形似汉文,依稀可以明白,下面这段符号又有何意?

从书架上取下番邦的书籍对比起来。

郑先从东宫出来之后,转身去了西市。

香料铺最近生意惨淡,几名伙计慵懒的擦拭着台柜。

“要俺说……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不知还能不能留在郑家做工,掌柜这十多年,对俺们太好,俺舍不得离开掌柜。”一名伙计话语中满是哀愁。

“俺觉得掌柜肯定能挺过来,你忘记去年掌柜屯菽被郑少爷力挽……反正就是救活了,好人有好报,掌柜这样的大善人不会倒霉。”另外一名大汉回应,长年累月的跟商,脸庞被晒得黝黑,眼珠同样也流露淡淡忧伤。

郑先还未跨进门槛,听见里面的谈话,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老郑手下的伙计都还挺忠心,这要换成原来那个时代早跑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种事情就算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当场会选择提桶跑路。

“客官您请……少爷!”坐着的大汉习惯性的招呼客人,待看清客人面容,语气中带着惊讶和欢喜。

郑先摆了摆手,笑着道:“大海,最近香料收的如何。”

“回禀少爷,同行嫌我们价给的太低,俺……俺。”大海欲言又止,神情带着歉意。

郑先知道,这是必然。

先不说背后有世家在暗中使计,光是香料上涨的价格就足以让人动心。

他敢相信,没有受世家指示的商贾,也在暗中囤货。

自然坐上椅子和大海几人聊着闲话。

...

郑观礼左脸肿胀,从货库清点完香料,忧心仲仲,眉头不展。

大总管赵喜跟在身侧,眼中满是愧疚,见四下无人,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掌柜的,都是我不好,害了香料铺子,掌柜……您报官吧,这件事我一力承担,都是我都错,才让铺子遭此大难。”

“胡闹!”郑观礼一声呵斥,停住脚步,语重心长道:“你一人如何担当,这件事都怪天杀的蛮子,香料铺能有今天这份成就,你出力不少,跟老夫走南闯北十五年,老夫岂是薄情之人,别再说这些浑话,快起来。”

老泪纵横的赵喜摇了摇头,朝地上猛地磕头:“赵喜这条命是您给的,掌柜的……报官吧。”

和货主打交道一直都是赵喜负责,这次的大货物买卖也同样,按惯例买主契约上只会写上三成赔金。

这次为了买卖能顺利成交,赵喜情急之下选择三倍赔金,好巧不巧,遇到货物被劫。

他知道这次难逃一劫,这件事情发生后,不止一次和郑观礼讲过报官抓人的事情,可都被郑观礼一口回绝。

肠子都悔青,心里满是愧意。

“再敢言语报官,严惩不贷,香料铺是有困境,但不代表就彻底倒了,老夫就是赔上家底,也要保住香料铺,在此之前,给老夫打起精神,还指望你继续为老夫效力。”郑观礼扶起赵喜,安慰道。

他心里清楚,这次凶多吉少,账房并没有多少银两,三万贯还是上次卖菽后的存银。

事到如今。

只能选择卖商铺周转,再向林老弟借上几万贯。

赵喜鼻子一酸,眼眸中带着深深愧疚,弯腰深深鞠躬。

郑观礼又嘱咐了几句,接着匆匆向前堂赶去,今天约好所有的伙计都回商铺集合,该遣散的遣散,每人一贯,当作散伙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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