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荣玉愿意接纳江楚韵的原因之一,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往好路上走呢?娶妻娶贤,盛青竹被他们夫妻两从小娇惯坏了,原以为盛家百年家业估计要就此走下坡路了,这才打算给他找一个家世背景不错、得力的亲家帮衬一点。
现在因为江楚韵,盛青竹长进了不少,守住这份家业是够了,而江楚韵识大体知进退,眼界格局都不同于一般人,偶尔给他们的一点建议,都能让人醍醐灌顶,起到决定性作用。有这样一个儿媳在,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这儿媳厉害着呢,年纪轻轻就是副局长了,老赵啊,以后有机会,把我儿媳调过来,你可得帮我多关照关照。”
“这还用你说啊,自家人自家人。”赵光辉应和了一句,又看向江楚韵,“你现在是在临州?哪个局啊?我记得秦家那小丫头,也考到了临州好像。”
他这一句话,让盛青竹的身体几乎瞬间紧绷,整个人一个激灵,心差点跳到嗓子眼。
被盛青竹握着的手因为他的用力过度有些疼,江楚韵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探究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回答赵光辉的话,“不是临州,在临州下面的县级市,一个小小的正科干部罢了,不值一提。”
“哦。”赵光辉点点头,“这么年轻就是正科了,荣玉,你这儿媳前途无量啊。准备什么时候请我喝酒啊?”
“你别问我,问他们俩去,这么大人了,还要我操心他们的婚事啊,反正我只管出钱,其他的都交给他们,我才懒得烦呢。”
“你自己儿子你不管啊?”赵光辉笑道。
“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老娘才懒得跟他烦,赶紧结婚然后滚蛋,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青竹,加加油啊,就等你的酒喝了。”
“好。”盛青竹替她揉着刚才不小心被他捏疼的手,满脸宠溺。
秦家那丫头?
江楚韵心中虽有疑虑,但想到盛青竹平时的表现,决定还是相信他一次。
谅这狗东西也不敢骗她。
后来尘埃落定,回头心平气和的想想,其实他演技并不好,处处可见破绽,以她的机敏,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有所察觉的。可她那时候急于脱身,众星捧月惯了,太过自负。不是相信他,而是过于相信自己。
自负之人,眼高于顶,所以被人戏耍,不冤。
在宴会上逛了一圈,没多久赵光辉就走了,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给徐家一个面子,见见老朋友。
而盛家父母同样也是如此,以他们的性子,其实这种宴会大都是能推就推了的,毕竟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应酬是没必要的,反倒是要减少应酬,免得被人拜托什么事,碍于面子推脱不掉,给自己添麻烦。
今天给徐家这个面子,亲自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给江楚韵撑腰造势,把她带进申城的圈子里,原以为江楚韵会应付不过来,荣玉还想在旁边帮衬点,没想到倒是她多虑了。
长辈们宴会尾声都散了,对于他们这帮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个个都收起了方才人前的衣冠楚楚。侍者推着他们几个自己定的蛋糕走来,外面的那个几层高的大蛋糕不过是当背景分发给众人的。
现在他们,才是真的开始过生日。
盛青竹拉着江楚韵给蛋糕上插好蜡烛,随手拿了个打火机将其一一点亮,房间的灯被关上了,火光中,他漂亮到极点的脸更添光彩。
江楚韵看着他,突然想起,当初她纵容他期期艾艾毫不掩饰的接近,未尝不是因为这张脸的功劳。
美色误人。
黑暗中,徐月也没有了刚才的乖巧,一双小鹿似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跃跃欲试和兴奋。
“第二场!第二场!一会儿吹完蜡烛,我们出去玩!”
她以前身体不好,在医院住的太久了,最不喜欢沉闷。她爱极了那劲歌热舞灯红酒绿的热闹,那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充满生机的活着。
徐臻单手解开领口两粒纽扣,活动了下脖颈,玩味的抬眸看向盛青竹,活脱脱一个纨绔样,“青竹,第二场,走起?”
他才不相信时隔两年,盛青竹这个著名的纨绔玩家子就真的转性了。
盛青竹的确有些意动,可握着江楚韵的手,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
他不希望她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在她面前,他总是希望自己的形象高大点,再高大一点,高到足以拉近与她的距离,跨过那万水千山,光明正大的走到她面前,走到她那双漠视众生的眼睛里。
眼前的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呢?
在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目的不纯,明显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里,自惭形愧不自信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
江楚韵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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