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漆脸色愈发苍白,像被卸掉了浑身力气,瘦弱的身影几乎摇摇欲坠。

一直依赖的枕边人早就计划着要杀他,或许同眠的夜里,那双温柔的眼睛曾经冷漠的注视他,思忖着要从哪动手。

这样的认知让人浑身发凉。

“在想什么?”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柳漆心脏一抖,赶快回头看。

柏见礼撑伞站在廊檐下,神情隐没在阴影里,不知道站这看了他多久。

柳漆攥着伞柄的手指发白,故作轻松道:“就是发了会呆。”

闻言柏见礼笑了下,接过柳漆的伞,埋首轻轻抱着他。

柳漆身体软软的,手感很舒服,相反的是柏见礼身上很凉,裹挟着雨中的凛风,抱起来又冷又硬。

两人谁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柏见礼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成亲?”

很温柔的语气,柳漆却陡然从骨子里生出寒意。

他心脏不自觉紧揪着,面上却满脸诚实的点头:“对啊,短短时间成亲那么多次,我太没面子了。”

他说完便紧紧抱着柏见礼的腰,红唇微张:“我们下个月再写婚书行吗?”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瞬。

耳边只剩下雨滴落在伞面的噼啪声,一下一下仿佛砸进人的心里。

良久,柳漆听到耳边沉沉的嗓音:“好。”

同意了?

柳漆意外极了。

他惊讶的抬头,柏见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不过并没有生气。

见柳漆漂亮的眼睛看过来,他笑了笑,垂眸落下一吻,牵着他往回走。

唇边还残留着温温软软的触感,柳漆睫毛颤了颤。

柏见礼对自己好不是为了成亲后杀他吗,眼看着就快成功了,他为什么同意?甚至连下个月都愿意?

明明如果他强硬起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的。

柳漆忍不住看向柏见礼,这会看着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

不应该啊……

就在两人准备开门进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平静的午后被骤然打破,这声音直接穿透整座古楼,震耳欲聋。

柏家所有人大骇,纷纷目瞪口呆的从房间冲出来,顺着声音的来源去找。

源头在二楼。

柳漆也惊呆了,急急跟着柏见礼去看,到那一愣。

地上趴着一个死状极惨的男人,后背仿佛被剪刀残忍的一下下剪开,血流成河,几乎看不清面容。

而在尸体旁边,一身黑色旗袍的刘梦正瘫软的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剪刀,浑身是血。

一群人大惊,急忙围在她身边问怎么回事。

刘梦嗓音近乎崩溃,攥着剪刀的手疯狂颤抖:“不、不知道,刚才我好像中邪了,不自觉地对着柏岁狂剪,等醒来就发现柏岁这样了。”

明明是很耸人听闻的事,可众人却理解般的看着她,丝毫没有震惊的意思,小声讨论起来。

“又一个中邪的,我们柏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是啊是啊,这不和柏兴当时一样吗?”

此话一出,其他人连忙打他一下,说话人看了眼柳漆,立马闭嘴了。

然而柳漆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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