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看看。”
朱祁钰神色冰冷,他快步走了过去。
今天本来是一个喜庆的节日。
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让他心中,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人与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他的二舅吴毅,为人刚正,谦逊。
三舅温文吴琪,温文尔雅,待人彬彬有礼,是个雅士。
府中的几个表兄弟,也都十分有教养,恭顺有孝行。
谁知,他这个未曾谋过面的大舅和表哥,怎会如此的嚣张跋扈?
这是母后的亲大哥吗?
唐剑令几个手下守护好太后的车马之后,便与南霸王石柱子,快步跟了去。
朱祁钰一身锦衣华服,气质高冷绝伦。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见他如此气度不凡。
纷纷为他让出了一条道。
他走过去之后,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胖子青年,一脸的狠厉嚣张。
“你这个芝麻大的小官,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知道本公子是谁吗?我乃当今陛下的表哥,当今太后是我亲姑母。五军都督府总督,平阳侯是我二叔。”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家的闲事。”
这个胖子青年手持马鞭,一边抽打地哀嚎的五城兵马司官员,一边大骂不止。
周围的百姓,则是一个个神色兴奋地看着这一幕。
至于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士兵,则是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前。
哪怕此时他们的官,正被鞭打,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好了,育儿,我们走了。”
前方的车马里,下来一个身穿锦衣,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
“哼,饶过你这条狗命。”
那纨绔的高大胖子,又狠狠地抽打了几下快昏死过去的兵马司官员后,就扬长而去。
从始至终,在场诸人竟没有一个人敢阻拦。
很显然,这都是威慑于当今天子的颜面。
朱祁钰气的则是脸色铁青。
他很想让唐剑立即调动锦衣卫,把那个所谓的表哥,下入诏狱。
但想到后面马车里的母后,他最终还是忍耐了下去。
今天本是团圆的日子,他实在不想惹得母后因为这件事而伤神。
想到这里,他向一旁的小太监王诚道。
“去给那受伤的老者和官吏,一人一袋银两,安抚一下。”
“是,少爷。”
小太监王诚忙奔过去,先是走到那哀嚎的老者身边,给他了一袋银两。
那老者的家属看到这么多的银两后,痛哭流涕,感激不已。
同样,那个被抽打的遍体鳞伤的五城兵马司官员,也同样获得了一袋银两作为安抚。
这个兵马司的官员,是一个七品的武职。
面对那肥胖纨绔公子哥的鞭打,以及辱骂,他也只能受此大辱。
看似窝囊至极,不过设身处地想一下。
就算是武功绝伦的锦衣卫千户,受到这样的鞭打,辱骂,恐怕也只能忍受。
谁让那是当今陛下的表哥呢?
最终,这场风波得以了平息。
朱祁钰回到车,虽然极力掩饰心中的愤慨,面对母后时,还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吴太后本是聪明之人,哪里看不出儿子心中有气。
她笑着道:“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啊?是不是有什么权贵仗势欺人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吴太后则是继续教育道。
“唉,你坐朝堂,听到都是歌功颂德。你微服私访,就能看到不一样的大明了。”
“以后当你沾沾自喜,自满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多看看这天下,就能时刻警醒自己。”
朱祁钰答应道:“母亲提醒的是,以后儿子是要经常出去走走了。”
吴府。
自从新帝登基以后。
曾经门可罗雀的吴府府邸,就热闹了起来。
每日来拜会的达官贵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特别是皇帝亲征瓦剌凯旋。
五军都督府总督吴毅,因功晋升为平阳候之后。
来拜会的亲朋好友,同僚故吏,就更多了。
而今日,又是中秋佳节。
每个人来的时候,都是携带着重礼。
吴府下,从早一直忙到现在,没能闲着一刻。
这时,门外驶来十多辆的马车。
从最前方的豪华马车里,跳下一个身着锦衣的白胖富态中年人。
而后,他又扶着一个满头插满金银珠宝的,风韵妩媚的中年美妇,下了马车。
她的身,更是花团锦簇,每一件衣物,都是金丝银线、珠宝玉石点缀。
端的是华贵至极。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宫里的哪个贵妃呢。
美妇人看着平阳候府,那高大府邸门楣。
以及府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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