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解受伤不便操控飞舟,所以师徒俩买了飞鹤赶路。
余之萤正在翻乾坤袋找药,冰洲的剑意太锋利,冰雪凝聚其中久久不得消散。小徒弟这身伤若不好好治疗,指不定要严重到什么程度。
方解看着他忙碌,突然伸手将其按住:“余、师尊……”
这声喊得两人皆是一怔,心头滑过淡淡异样。
还是余之萤先反应过来:“怎么了?”
方解别开眼,低着头迅速道:“《六出剑诀》我已通读一遍,在最后剑尊提到自己还曾写过一本小札。”
说着手指一动,灵力作笔,他迅速将脑海中的信息刻画到玉简上,然后递给对面之人。
摸了摸玉简,方解道:“师尊,看。”
话音未落,半空中浮现出几行蓝色小字。
“吾尝谓大道至纯,当以戒骄、戒躁、戒嗔、戒痴、戒贪、戒怒,凡令吾辈成瘾者,皆非良善。”
“然依此数百年,吾竟止步不前,困于惑。后踏遍浮元,书尽小札,终以明悟修行一道当从心所欲,至情至性。”
“吾毕生所得不过寥寥数语,望与君共勉。”
方解指着其中两字:“我想那些关于师尊的遗憾可能就在其中,就是不知道这本小札会在哪里。我们可以先去问问宫宗主,再去剑尊化身飞雪之地找找,然后……”
余之萤望着那些话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后突然道:“方解,你当真以为我如此没有人性?”
方解愣住:“……什么?”
“徒弟都伤成这样了,我还想着自己那点事,这不是毫无人性是什么?”说着余之萤笑了起来,然后又继续翻起乾坤袋,“其余事以后再说,眼下先回去把你的伤养好。”
今日是个大晴天,偶然有两朵白白的云叠在一起。飞鹤慢悠悠地穿去,方解猝不及防就被柔软包裹了起来。
他默了片刻,趴下脑袋小声道:“好……”
之后又飞行了许久,一到落英谷,余之萤就抱着方解往房间去。路上给他服了一些丹药,伤势有所好转,但伤口上的剑息还是要处理一下。
他拿出一只小玉盏,将烈火果磨成的药粉倒入其中,又加了点促进恢复的灵液搅拌。
方解看着那一坨碧悠悠的黏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余之萤端着东西走过来,瞧见他这副样子当场就笑了。
“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他颠了颠玉盏,挑眉道,“乖徒弟,你也有今天。”
方解呆住,马上又伸长脖子,挺直脊背,恨不能将浑身的毛都给飞起来。
余之萤弯了弯嘴角,轻柔地给这只小狼崽上起了药。
那药湿湿热热,一下便中和了伤口上的冰痛。师尊那双手像水一样抚摸过身上每一处,有时还会停下来挠两下,比如脖子、脸颊。方解舒服得毛都软了下来,又闭上眼睛,耳朵感觉热热的。
慢慢那灵活轻柔的手指开始下移,一点、一点来到了腹部。
忽然,房间内响起“当”一声。
方解猛地睁开眼。
余之萤握住玉盏和那只小狼崽对视,有些不敢置信:“你竟然踹我……?”
方解要凝固了,所以刚刚他干了什么来着?师尊的手摸过来自己实在忍不住,下意识就抬腿把人蹬开了。
“我、我……那里可以自己好!”
“不行,肚子上那么深两道口子如何好?还是说你不信任我?”
“怎么会!”
“那就自己乖乖躺平。”
余之萤在边上等着,然而方解并没有照做,反而拖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以此抗拒师尊的靠近。
……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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