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被赶出来了?”

沈琢默默地坐会去,提笔想练字,却怎么也写不下去。

裴长渊翻了一页书:“心不静,字不端。”

“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沈琢下笔。

“你若是现在用功些,明年说不定能赶上乡试。”

“我没说要去。”沈琢反驳道,“读书不适合我。”尤其是在你们这个满是文言文的朝代。

他当初读的古方食谱,也都是买的译本。

“科考是一条路,别的路就不是路了吗?”沈琢不欲和裴长渊多扯,他写了两个字便岔开话题,“对了先生,过几日我便要去西梁口。”

“嗯。”

嗯?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沈琢看着裴长渊,委婉提醒道:“先生,你可知那位戍边的将军?”

果不其然,裴长渊抬眼看向他:“那位将军怎么了?”

“那位将军...听说治军严明,若是有人擅自离军,会怎么样?”

“自有军法处置。”裴长渊轻笑一声,“怎么,你怕?”

我怕什么?是你怕才是吧?

沈琢心想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都知道裴长渊是谁了,姓裴的还在那装模作样。随便,反正军法处置的也不是他。

雪依旧下个不停。

虽说不大,天上却一直飘着雪花,给这岑州一方盖了一层薄薄的白毯。沈琢哈出一口白气,轻声敲门:“阮姨,我走了。”

“嗯。”郭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随后在没有说什么。

沈琢站了半晌,还是回来再说吧。自从上次郭阮发完脾气后,便再也没有同他说一句话,就连昨晚收拾东西,也只是放下果脯新衣就回屋。沈琢背上包袱,又给李修交代了摊子的事,帮曾公喂了鸡鸭后,便在村口等岑南的队伍。

临近年关,路上行人渐少。沈琢一大清早起来,几乎看不到别人。村子静悄悄的,恍如在梦境。

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回去的事了。安逸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边的日子。

“小沈!”

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沈琢看清来人,招手道:“岑大人!”

车队后头依旧拖着两车货,岑南解释说这是第二批送去边关的东西,随行护送的便是徐府的四位家丁。随后又将沈琢领到马车前:“上去吧,外面冷,咱们中午便能到了。”

沈琢受宠若惊,他就一个厨子,怎么还坐起马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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